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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千禧年(上)
伦敦的天空,多半是灰色的,早先天未亮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如今桑德尔尼斯街那整齐的石板路上还有小小的一湾湾积水。
桑德尔尼斯街38号,现在是一家造船厂,在伦敦码头区林立的造船厂之间,或许只是极为不起眼的一家,但是据多格斯岛上的居民所知道的是,这家造船厂可能大有来头。
早在两个月前的时候这里的地皮还属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屠宰场,场主是黑男爵布莱克伍德阁下的堂兄,但是由于种种原因,生意一直都不怎么样,后来场主本人也投资他处,这座屠宰场也是暂时荒废掉了。
也就是最近,这栋厂房的地皮被一位不知名的人买了下来,并且这位新老板还极为迅速地推平了原厂房,雇佣了本地建筑工程队挖掘了船渠,盖起了宽阔的金属厂房,并大批购置了造船器械,同样在工业联合会正式申请了商户名、商标与营业资格,看样子是准备开始营业,而码头区由于最近的经济不景气而失去岗位的船匠,也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家新公司开始招收员工的时候来碰碰运气。
令人失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开业一个半月以来,这家新建起来的造船厂,压根连门都没开过几回,崭新的厂房上,连招牌都没挂出来过,看着那些崭新的器材日渐蒙尘,找不到工作的船匠不仅失望,还在暗地里咒骂这家公司的老板一点都不懂得爱惜。
目前进出这家厂房的,除了一个很年轻的黑发青年人之外,再就是几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这不由得让周围的人好奇,这地方难道是哪家的大少爷在外边包养小蜜用的吗?但是又有谁的想法那么奇葩,既然有钱包养那么多的女人,就到肯星顿区去建一栋最好的别墅,干吗要到这种粗鲁野蛮的水手到处横行的穷地方来,就不担心你家女人的安危吗?除了造船公司,就连晚上只能睡大街的乞讨者都不愿意到这里来。
后来四个被打折了五肢的水手被丢在了多格斯岛的警察局门口,苏格兰场的人按照留下的线索来到了这家造船厂,并笑容可掬、恭恭敬敬地倒退出来离开之后,这间还不如之前的屠宰场出名的造船厂这才让附近其他的住户刮目相看。
但是到最后,也没人知道这家造船厂到底叫什么名字,很快附近对这家神秘的造船厂就都不再有多大的兴趣了,深海包围英伦本岛的事情对所有不列颠人的打击都很大,强大的英国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偏偏就连军队也真的没有办法尽快解围。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就再也没人会在意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或事了。
直到今日。
伦敦依旧是雾雨蒙蒙的伦敦,但是天边的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一声洪亮的汽笛声就划破了码头区沉寂的清晨。一艘巨大的军舰在四艘驳船的拖动下,慢慢地向着多格斯岛这边行驶了过来。
这是一艘长216米,舷宽32米的战列舰,行驶在窄窄的,仅有400米左右宽度的泰晤士河水道上,显得蔚为壮观。只是这艘战舰貌似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她的上层建筑似乎经历过猛烈的火灾,往日里本应该闪闪发亮的金属表面如今尽是被火焰肆虐过的斑驳黑色,而且在她的第一门主炮炮管被打折了两根,舷侧装甲上也布满了弹痕,甚至有一道贯通了左右两舷的撕裂,而且是在舯部的锅炉位置,看来这艘船完全是被驳船拖拽过来不无原因,恐怕其本身都已经丧失了动力。
被驳船拖拽的战舰在桑德尔尼斯街38号造船厂的门前,由于舰身太宽的缘故,没有办法进入窄窄的20米船渠。
附近的居民们大都趴在窗边看热闹,因此此时此刻附近的街道已经被穿着海蓝色迷彩战斗服的皇家海军陆战队封锁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从破旧的街道上拐到了造船厂的门前,那辆劳斯莱斯的车头的左右两侧各挂有一面旗帜,左侧悬挂着一面横向对称排列有两小一大三枚金色船锚的红色小旗,而右面的红色小旗子上,则竖着绘有一只被绳子缠绕的金色船锚。
稍微知道一点的人都大吃一惊,这两面旗子的主人可不是什么杂牌人物,而是代表了不列颠皇家海军部,皇家海军大臣本人!
果然,在一位陆战队士兵拉开车子的后门之后,一位拄着拐杖,穿着考究服饰的白发苍苍的英伦老绅士,从车子里走了下来,他的面容粗狂而英朗,一道竖纵的疤痕划过他紧闭着的左眼,预示着曾经他那危机四伏的军旅生涯。
是人,正是曾经的不列颠海军之魂霍雷肖-纳尔逊子爵的第十六代直系子孙,如今的四代纳尔逊公爵,如今的不列颠皇家海军大臣,谢尔德雷斯-霍雷肖-纳尔逊海军元帅。
谢尔德雷斯与他的元祖霍雷肖一样都是不列颠海军的传奇人物,不同于他的祖先,谢尔德雷斯在年轻时不顾家族的阻拦,毅然加入了皇家海军陆战队,曾经亲自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早期时对联邦东海岸的闪电登陆作战,虽然最终失败,却成功地带领自己的部队消灭了驻扎在新约克城的联邦海军部队,并且炸毁了代表联邦自由精神的新约克自由女神雕像,甚至在从容撤退之前,还有时间在第一代自由女神的废墟下拍照留念,并扬言“要在下次再来联邦东海岸的时候,让帝国的军舰驶进波托马克河,用舰炮把华盛顿的方尖碑也炸掉”。
遗憾的是,在他胜任海军少将之后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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