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婉这一路上,几乎是被百姓和同窗簇拥着回到学堂的,那些恭喜祝贺的声音一刻没有停歇,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开心也是会累的。开心之余,她又想到了那个没落的身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学堂门口。
“也不知先生回来了没有。”
“是啊,谢师姐能入符道,这可是天大的喜讯,老师听了估计得三天睡不着觉了。”
谢清婉想到了老师平时‘参悟符道’的样子,不由苦笑,然后走到学堂门口,推了一下。
门没开。
“嗯?”她一楞,又敲了敲。
很快,看门的老伯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了脑袋。
“叔,为啥关门啊?”
“先生走了。”
“走......走了?”
“嗯。”老伯点头:“先生说,今日的课停了,放假。”
“......?”众脸懵逼
......
因为有城墙的遮挡,百姓们在城内感觉不到风沙的凛冽,可出了城,这狂掠几百里的戈壁大风几乎吹得人骨头都散了。
一处山岩的夹缝中,两个人影立于正中间。
其实不能用‘立’这个字眼,用‘晃悠’比较合适。
这山岩的夹缝就像是给狂风准备的天然通道,气流沿着笔直的沟壑直吹而过,席卷着周围的沙土,速度快了十数倍,呜呜呼嚎着,石块被吹上了天,来回撞击在岩壁上,密集似骤雨倾盆,发出轰鸣的回响。
两个人站在风口最烈的地方,那身大红色的衣裙迎风狂舞,许白焰的一身学服被吹得烈烈作响。
“朱砂姐,这是要干啥?”许白焰遮挡着狂风,不由问道。
朱砂拿起一个红色的酒葫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反正她来这虞城时,就挂在腰间,用了五年,依旧鲜亮,只要不上课的时候,她这个酒葫芦几乎是不离身的。
灌了一口酒,她很理所当然的道:“写字啊。”
“写字?这......这怎么写?”
“你别管,先执笔。”朱砂道。
“没带笔啊。”
“人拿着笔,笔才会动,所以笔是人的延伸,你人都来了,还管笔在不在干嘛?”
“额......”许白焰一愣,他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虽然像是有些道理,可是怎么就这么别扭。
“那.....那难道我要用手指头写?”
“行啊。”
许白焰无奈,在风中伸出一根手指,这些年他日夜练字,曾经拿笔的手法就练了整整一个月,所以这一根手指伸出,就像是定在了空中的剑锋一般。
“写吧。”
“没纸,往哪写?”许白焰又问道,这大风呼啸,张开嘴,就好悬灌了一肚子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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