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把守,裴月姝很是放心。
她没有挪去慈宁宫的意思,继续住在景阳宫,这奏章先是由殷常批阅过后又送往她这请她过目。
季宜灵气急,却也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如今看来,季顺仪那个孩子是你做的手脚吧。”
若是季顺仪那个孩子能生下来,她何至于受这样的委屈。
裴月姝放下奏折,“娘娘自己做得不厚道,怎么能怪在旁人身上,你敢说季顺仪那一胎能母子平安?孩子确实能平安,可她这当娘怕是没这个福气,人被逼急了,你现在却反怪她为何要咬人。”
“若不是你,她怎么可能能弄到堕胎药!”
“我实在不知娘娘再说什么。”
“这里有没有旁人,你少装蒜!”
“皇后娘娘,请注意你同太后说话的态度。”鸢尾警告道。
季宜灵冷笑,“你是太后,本宫同样是太后,而且本宫是嫡妻,你只是个妾,即便同样是太后,本宫也照样压你一头,你给本宫记住了。”
裴月姝低低地笑,“皇后别忘了,你太后的名分需得我同意,名分高又如何,谁的手里有权,谁才有说话的权利,你来我这不就想临朝吗?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皇后总得拿出些诚意来。”
“这事就不必你操心了,等着瞧吧。”季宜灵拂袖而去。
裴月姝怎么可能会让她临朝,不过是哄骗她罢了,她相信殷常和许英才会让她如愿的。
她走后,霍弛突然出现,鸢尾立即退下将殿门合上。
“她可真讨厌,要不要我帮你做了她?”
霍弛面色阴沉,什么妻不妻妾不妾,萧玄誉也配?
“好啊。”裴月姝知道他是在说气话。
人人都知道她和季皇后积怨颇深,若是她刚成为太后,季宜灵就死在宫里,人人都会以为是她蓄意报复。
这样落人口实的蠢事,她可不会去做。
霍弛将奏折扫落,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明案上,他的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我说的是真的,倒时嫁祸给季氏二房就好了。”
“还是算了吧,留着她,我倒要看看殷常和许英才会怎么选。”
这也给了她铲除这两人的机会。
天下良臣多的是,他们二人手握大部分萧玄誉的势力,只有今早除去,那些势力才会真正到她手里。
她环着霍弛的脖颈,这几月事情太多,倒是许久没与他亲近。
她扬起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霍大人如今大权在握,可满意了?”
霍弛目光幽深,一动不动的瞧着她。
他正要吻下来,裴月姝却用手挡住,“你的小侄女快要到京城了吧,她与长极的婚事该如何处理?”
“先就这样吧,再过几年时局稳当,就以阿紫顽劣为名解除便是了。”
裴月姝轻笑,“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叔叔。”
他也不怕将来霍九姑娘嫁不出去。
“这有什么,我霍弛的侄女只有挑旁人的份,没有旁人嫌弃的份。”
“你倒是护短。”
裴月姝突然想起霍弛好像从未与她说过他幼时的经历,他与自己父亲和手足水火不容,但看样子和霍思邈这个叔叔的关系还不错。
“我更护你。”霍弛托住她的臀。
她抬眸,撞进他毫不掩饰情欲的眸子里。
一时间,犹如干柴遇烈火。
他捧着她的脸重重吻了下去,吻得难舍难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她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再也没有人能阻碍。
裴月姝被他吻得浑身发麻,理智让她推开了些他,“别在这,去床上。”
霍弛早已忍不住了,连扯带拽地剥了她的衣服,露出那精致的锁骨。
他覆了上去,耳边是她诱人的微喘声,还有心跳声。
他停下了亲吻,将耳朵贴在她的胸口上。
“大仇已报,你的心可以开始为我跳动了吗?”
裴月姝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那高挺的鼻梁。
昔日高高在上的霍三少主,现在却俯首等待她的垂爱,裴月姝说不上什么心情。
是利用吗?可走到这他们已经密不可分,彼此信任。
是爱吗,但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人人都说她和虞鹤川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可一直到她和虞鹤川定亲之前,她都是把他当兄长看待,和周时章是没有区别的。
他们只成婚了三日,虞鹤川自知他那时有些趁人之危,所以对待她时极为忐忑。
甚至新婚第一晚,他都是在地上睡的。
为了维护她的名声,还划破手臂取了血沾湿帕子。
第二日她也想通了,嫁谁不是嫁,不如虞鹤川知根知底,可没几日他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再后来就是萧玄誉,他待自己无非是想征服,她怨恨抵抗,最终还是被逼着遂了他的愿。
她还没来得及尝过被爱与爱人的滋味,她的一切就都被萧玄誉毁了。
裴月姝轻抚着霍弛乌黑的发,她已经无法相信这世间的真情,只想用权利来保护自己和长极。
她不说话,霍弛的目光也一寸寸冷下来。
他闭上眼,罢了,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他起身拆下她的满头珠翠,将她打横抱走向床榻。
裴月姝明显感觉霍弛这次又凶又急,许是他生气的缘故。
只要不谈爱,他们就是最契合的人。
她环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气吐幽兰。
“三郎,轻些......”
霍弛长眉舒展,垂眸凝着她,自欺欺人道,“叫我一声夫君。”
裴月姝轻眨眼,笑起来时秾丽得如百花绽放。
霍弛只能任由自己栽到地。
寝殿里红浪翻滚,外面却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
鸢尾抱起长极故意说道,“陛下怎么来了,娘娘看奏章累了,正在里头歇着呢。”
长极思索了片刻,还是指着门想要进去。
他住在甘露殿,虽陪着他的人更多了,但是他只想要和娘亲待在一起。
周时章无奈一笑,“陛下闹着要来见小姝妹妹,甘露殿的人都拦不住。”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寝殿内却突然传出一道奇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