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路笙禾情况危急?她不禁担忧。
住院大楼,王虎引倾沐乘电梯至顶,直奔贵宾病房。
病房外,两名黑衣护院守候,见王虎至,皆点头致礼:“王哥。”
王虎瞥一眼倾沐,语气沉重:“少爷可醒了?”
“醒了,护士正在换药。”
王虎点头,示意开门,领倾沐入内。
病榻旁,护士手持药物,面对这位始终冷面的病人,小心翼翼更换。
护士长言此人身份非凡,令她谨慎侍奉,稍有差池,不仅她自身难保,恐连累全院!
越紧张,越易出差错,护士手一颤,不慎触痛病人。
病人肩微缩,未有太大反应,仅抬眸,冰冷如霜的眼眸扫过她。
护士顿感全身血液似被冻结。
“这般技艺,换人再来,”一旁助手孙克见状,上前推开护士。
护士猝不及防,踉跄几步,撞上刚进门的倾沐。
倾沐扶稳护士,皱眉看向孙克,面色不悦:“换药偶有不慎,何故推搡?”
孙克面对倾沐责问,略显理亏,望向床畔之人,选择了沉默。
床上之人望向突现的倾沐,眼神陌生,透着化不开的寒意,沉声道:“谁允你入内?”
路笙禾冷漠疏离的声音响起,倾沐心弦一颤,转而望向他,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
那躺在床上的人,似乎不再是她熟悉的路笙禾...
路笙禾怎会以如此目光对她!
见倾沐愣怔,路笙禾不耐皱眉:“滚出去!”
他语气冰冷,眼中满是陌生与嫌恶。
“你,怎能如此待我?”倾沐难以置信,甚至怀疑眼前的路笙禾是假。
为验真假,倾沐冲至床边,揪起路笙禾右耳垂,其上确有一痣,又拉起其手,食指指腹留有浅疤,如刻痕。
是他,无误!
无人料到倾沐会突然对路笙禾动手,皆倒吸凉气,然因她是其妻,无人敢妄言,恐引火烧身!
路笙禾更未料,一陌生女子突现,质问之余,又摸其脸,扯其手,他那洁癖之症,令他如坐针毡。
“扔出去,断其手!”路笙禾推开倾沐,视她如陌路。
倾沐猝不及防,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望着路笙禾:“你,你不认得我了?”
路笙禾懒得与她多言,盯向王虎:“需我再说一遍?”
王虎不敢怠慢,对倾沐道:“出去吧,勿再惹怒少爷!”
倾沐恍若未闻,只盯着路笙禾,他眼神依旧,当真忘了她!
“我是倾沐,你之妻,你是否戏耍于我,假装失忆,不识我?”
路笙禾只厌恶地皱眉,冷吐一字:“滚!”
倾沐被王虎拽出病房,如遭雷击,难以接受。
他怎会忘了她?
“少夫人,你已见,少爷已不记得你。”王虎带倾沐离院,于对街咖啡馆坐下,面对倾沐,又是一叹。
倾沐拭去泪水,盯着他问:“为何如此?”
王虎面露难色,讳莫如深,不愿透露。
“你不言,我自去问他明白,”倾沐起身,欲返医院。
王虎唤住她:“等等。”
倾沐驻足,回头望他,只见王虎起身,竟对她跪下,扑通一声。
“你做甚?”倾沐欲扶起王虎。
王虎纹丝不动,眉头紧锁:“少夫人,求你。”
倾沐疑惑:“求我何事?”
王虎面露羞愧:“少爷既已忘你,便放过他吧!”
倾沐面色僵硬,收回手,望向王虎,神色失望。
“我伴少爷多年,你是唯一真心待他之人,他生活向来苦楚,是你拯救了他,这段时日,是他最快乐的时光。”王虎低语,不敢直视倾沐。
“但在这世间,能护他周全者,唯有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