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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水!”
一只水杯重重置于路笙禾面前,水花四溅,似有怒意。
路笙禾望向似被火药点燃的倾沐,皱眉问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倾沐哼声,扭头望向窗外。
路笙禾并未饮水,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复又埋首工作。
这家伙,竟然有脾气。
倾沐想起那盒之物,愈发愤怒。
她几次欲言又止,终未开口。
路笙禾失去耐心:“有话直说,吞吞吐吐作甚?”
“我·····无事!”倾沐强忍,转身欲出。
“你要去哪?”路笙禾唤住她。
倾沐回头瞪视:“透气去!”
再不外出,恐难忍问出口。
路笙禾拧眉,却未阻拦。
他想,这丫头许是脑袋一时短路。
倾沐下楼,自斟一杯水,一饮而尽。
马洋恰好进门,与倾沐寒暄:“阿姐,我渴极了,也来一杯。”
倾沐应声好,不避嫌地用自己的杯子倒水递给他。
马洋接过水杯,正欲饮,忽感一股不善之气自头顶压下,抬首,少爷正盯着他,目光似能噬人。
“少爷?”马洋茫然望向路笙禾,唤道。
路笙禾盯着他手中的杯子,眼神莫名冰冷:“我渴了。”
马洋应声,忙道:“我即刻为您另倒。”
路笙禾却盯着他手中的水,悠悠言道:“不必,就你手中那杯即可。”
“哈?”马洋望着手中的杯子,一时未能领悟,呆呆道:“我尚未消毒,为您另倒一杯。”
“我!不!在!乎!”路笙禾几乎咬牙切齿。
见他面色沉下,马洋哪敢怠慢,飞奔上楼,将水奉上。
路笙禾接过,瞥了楼上倾沐一眼,一饮而尽。
倾沐被他看得一头雾水,以眼神询问马洋。
马洋摊手,表示不解,也不敢问。
“你闲着也是闲着,替我送份文书去。”路笙禾将杯子扔回马洋手中,吩咐道。
马洋连忙应允:“即刻送去。”
不料路笙禾却道:“非指你,是说她。”
他目光转向倾沐。
倾沐一脸困惑:“我是你的护卫,非你的文书,为何要我送信?”
路笙禾对她冷笑:“扣·····”
“我去,我去还不成?”他话未尽,已被倾沐打断。
他就知道拿扣薪威胁她。
倾沐怒气冲冲接过文件袋,头也不回地离开,连告别都省了。
她还未与路笙禾算账,他倒先找起茬来。
路笙禾望着她愤然的背影,心情略感舒畅。
马洋见路笙禾嘴角上扬,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对小冤家闹别扭,自己无辜遭殃。
马洋豁然开朗,又隐隐担忧。
少爷,你这样,不怕惹怒倾沐吗?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路笙禾浑然不觉自己正走向深渊,只觉倾沐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是时候立些规矩了。
“该死的路笙禾,臭路笙禾,混账!”倾沐驾车途中,咒骂连连,只恨囊中之资被路笙禾掌控,否则定要教训他一番。
怒火攻心,倾沐忘了问路笙禾公司所在。
又不愿与路笙禾交谈,只好致电马洋,而马洋正因路笙禾公报私仇,被派去修剪草坪,手机未带在身。
马洋此刻,唯有悔恨,深深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