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骇浪。
胡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教训秦永。昔日只道秦永不负责任,未料其非人也,欲置青沐于死地。
“尔尚有人性乎?仙子乃尔亲女!”胡胖咬牙切齿。
秦永冷眼望青沐,无半点怜爱,唯有厌恶,却面带悲痛言道:“此乃大义灭亲,蛮蛮虽吾女,然其行弑,吾不能昧良心庇护。”
胡胖被秦永伪善之态激笑,“良心?尔尚有良心?昔年待仙子如何,尔心无愧乎?”
怒极之下,他拳紧握,欲击秦永。
秦永见状,瑟缩一旁,躲于人群之后,仿佛有了依仗,反唇相讥:“吾言差矣?秦蛮蛮本就不良,羞耻之事屡做不爽,吾有证据。”
言罢,秦永自囊中取出一叠图影,向记者展示:“观之,何等无耻之人才能为之!”
记者们兴奋异常,摄像机频闪,激动之下,秦永被挤,图影散落,几张落入青沐手中。
青沐拾起一观,面色骤变。
图中她赤裸与不同男子相拥,姿态各异。
虽知皆为伪造,她仍怒不可遏,浑身颤抖。
记者们复将话筒对准青沐,追问不止。
“秦蛮蛮,此乃汝不堪过往乎?昔日果真不良少女?”
“汝对此有何辩解?”
胡胖亦怒,欲再逐记者,无奈众人似被魔怔,不顾阻拦,推搡青沐,几欲吞噬。
青沐被推挤,几近跌落床沿,见胡胖奋力护她,秦永于人群中得意冷笑,心如坠冰窖,鼻酸欲泣。
忽闻几声惊呼,围于面前的话筒被推开。
青沐手被握住,抬首,撞入一双关切之瞳,未及反应,已被拦腰抱起,贴于宽厚温暖之胸膛,倾听那熟悉有力的心跳。
慌乱之心,随其心跳,渐趋平静。
路笙禾之现,犹如定海神针,平息了混乱。
记者摄像机仍开,见路笙禾拥青沐入怀,八卦之心再起,闪光灯频闪,对二人狂拍。
青沐被强光刺得欲阖目,一温热手掌覆于眼前,随后,一声音响起:“砸碎摄像机,今日之事若泄,割舌勿论!”
言毕,青沐被抱行数步,路过秦永身旁,路笙禾语寒如冰刃,将其凌迟:“其名非尔等所能玷污,吾必不饶尔!”
秦永被其目光冻僵,半晌无言,心中焦急恐惧交织,未料路笙禾突至,闻二人早已无瓜葛!
眼见路笙禾携青沐离去,秦永欲留不敢,悔恨噬心,别说路家,路笙禾一指即可令他万劫不复。
胡胖见秦永面如土色,心中畅快,路笙禾言出必行,秦永绝无幸免。
青沐一小女子,遭此诽谤,秦永死不足惜!
亲女尚能如此狠心,秦永实非人也。
胡胖唾弃秦永,而后迈着轻快步伐,追赶路笙禾一行。
青沐被路笙禾抱持,脸颊贴其胸膛,明知一切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仍不由自主贴近,贪婪铭记此刻。
他呼吸拂过头顶,不轻不重,引得她莫名想哭。
“秦蛮蛮。”他忽言,低头望怀中人,嘴角微扬,“知否?吾甚厌女子于吾前哭泣,觉甚烦扰。”
青沐皱眉,忍心痛,瞪目道:“吾未泣。”
路笙禾笑意更浓:“吾非盲。”
他凤眼微挑,言:“吾之意,他人女子耳,汝则不同,若欲哭,便哭吧,吾不觉烦。”
青沐一愣,睁眼望他,其眼中含笑,温暖包容,无丝毫嘲讽。
他非戏言,诚心诚意。
瞬间,青沐似被触动泪腺,泪水不由自主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