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壮汉似盲,佯装未见,悄然退避。
「路笙禾!」倾沐见他,见他向自己走来,满心欢喜。
久别重逢,他消瘦许多,面容憔悴,但对她的目光始终温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多日不见,思念蚀骨。
倾沐紧盯着他,直至他立于眼前,不悦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为何不听话,非让汝先离此地不可?」倾沐面颊微红,支吾道:「我只是想……」
她欲言帮手之意,却被路擎明无情揭露:「她情深意切,只想见你一面,即便死亦甘愿。」
倾沐脸更红,怒瞪路擎明,此人怎如此恶劣,非要人难堪才快意?
然对路笙禾,她未予否认,红着脸坦承:「吾担心你,且许久未见。」
路笙禾笑意更浓,轻捏她脸颊:「傻丫头,吾自会保全自身。」
他的笑容满溢宠溺,令人腻味。
路擎明嫌恶地干呕一声,路老宗主则怒砸拐杖:「够了!」
他一吼,成功吸引众人注意。
路笙禾将倾沐护于身后,笑容收敛,望向路老宗主:「祖父,寿辰快乐。」
「吾受不起,汝巴不得吾早逝,怎会祝吾快乐?」路老宗主冷笑。
路笙禾依旧微笑,环视厅内众人:「此乃家事,汝确定欲众人围观乎?」
路老宗主面色一沉,瞪视下方无关之人,闭目挥手,眼不见为净。
众人见状,哪敢逗留,如兔驼般散去,生怕听了不该听的,明日全家遭殃。
不久,大厅空荡,唯余路笙禾等人。
路老宗主盯着路笙禾,眼中怒火与恨意交织:「孽畜,小觑于你,汝诸位叔父皆非汝敌手,路氏宗门将毁于汝手!」
「皆因汝教导有方,」路笙禾语带谦逊,目光中却隐含嘲讽。
路老宗主愈发愤怒,冷笑道:「汝以为汝何人,仅凭一己之力,欲颠覆路氏,实乃白日做梦!」
路笙禾语气淡然:「祖父过誉,路氏非吾颠覆,乃汝之功绩。」
「汝言何意?」路老宗主怒问。
路笙禾讽刺道:「汝几近屠戮路氏血脉,无论嫡系旁支,人丁凋零,偌大路氏,几近灭绝。汝连亲子亦不放过,或残或废,致汝孤立无援,还问吾何意?」
路老宗主哼声:「皆因他们无用,废物不配存活于世。」
「是吗?」路笙禾嗤笑,「汝亦年迈,糊涂矣,亦是废物,是否亦应赴死,不配活于世间?」
路笙禾之言逻辑严密,无懈可击,却激得路老宗主掷出价值连城的瓷瓶,路笙禾侧身避开,瓷瓶砸柱,碎裂一地。
「放肆!」路老宗主气得浑身颤抖,指向路笙禾:「吾当初应任汝在外身死,而非让那狼心狗肺的二子救汝归宗!」
路笙禾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分明是二叔不愿吾死,冒险带回,为此事,汝还抽了他鞭子,汝忘却乎?说谎者天打雷劈,汝不怕遭报应?」
路老宗主一窒,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惊怒交加,望着路笙禾,却放声大笑:「孽畜,汝够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吾果然未看错汝!」
路笙禾笑容不变:「吾言,皆因汝教,汝教会吾心狠手辣,面对手足亦不容情,强者之路,注定孤寂,正如汝,昔年为掌权,亲手弑兄。」
「住口!」路老宗主激动打断,咬牙切齿:「吾未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