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就修成真气的不在少数,数十年来证得先天的也仅有家主一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倒是你,怎么样了?”
“侥幸。”周乙笑道:
“前不久刚刚炼脏。”
闻言,柳梦炎不由翻了翻白眼。
他对此自是嗤之以鼻,周乙也许目前还没炼髓,但绝不可能刚刚炼脏,这点母庸置疑。
“也不错。”
顺着话头,他点了点头:
“二十岁的炼脏,他日炼髓当无问题,难怪刚才那位姑娘愿意忍受你这闷葫芦的脾气。”
“嗯?”
话音刚落,一只洁白飞鸟就从上方扑来,在柳梦炎肩头落下,垂首梳理自己的羽毛。
这是一只传讯飞鸟。
取下信笺,展开一看,柳梦炎不由皱起眉头。
“有事?”
周乙开口:
“有事你先忙,他日再聊。”
“这……”柳梦炎面露迟疑,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
“确实有事,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
周乙没有吭声。
他从不主动给自己增加麻烦。
“是二小姐。”不过柳梦炎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手拿信笺,朝自己唯一的朋友低声问道:
“她单独约我晚些时候在望月潭相见,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
“呃……”周乙轻抚额头:
“这种事你问我,怕是问道于盲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柳梦炎面露苦笑:
“云樱好像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但她似乎不这么想。”
“我喜欢的……”
“是大小姐,而且大小姐也吐露了心意。”
“柳兄。”周乙面露诧异,忍不住拱了拱手,心悦诚服道:
“佩服!”
柳梦炎相貌出众、气质不凡,刚刚入林家就迷住了不知多少小丫鬟,想不到现如今就连大小姐、二小姐都相继中招。
这等本事,在他看来,比武学天赋还厉害。
“先别说风凉话。”
柳梦炎摇头:
“我拿你当朋友,此事也不瞒你,你帮我想想,到底去不去?”
“自是不去。”周乙开口。
“为何?”柳梦炎皱眉:
“难不成,周兄也认为柳某区区护卫配不上林家小姐,门户之见有时候确实难以破除。”
他似乎也为此为难过。
“这倒不是。”
周乙摇头:
“二小姐云英未嫁,你若没有此心,与她私下相会岂非坏了她的名声,自是很不妥。”
“可是……”柳梦炎面露迟疑:
“我该怎么解释?”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直说就是。”周乙无语:
“就连二小姐一介女子都敢直言自己的心意,你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可难为情的?”
“感情的事,我也不懂,但却知道遮遮掩掩对大小姐、对二小姐,还是对你都没好处。”
“……”
柳梦炎眼神怔怔,良久方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但见一抹寒光闪现,剑尖已然逼至周乙额头。
“叮!”
剑尖之前,突兀浮现一柄长刀。
刀光一折,漫天刀影如同急雨般呼啸而下,霎时间几乎笼罩全场,更有一股肃杀之意弥漫开来。
追风十三式!
快!
极致的快!
这一路刀法在周乙手中,已然圆满。
圆满境界的刀法,在原有的基础上,出刀力道增加9%、出刀速度增加20%,快愈奔雷。
“好!”
柳梦炎口中低喝,长剑绕身旋转,剑气呼啸而出:
“周兄,每次见你,你的刀法都有长进,是怎么做到的?”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周乙口中低喝,身形闪烁,避开来袭剑气之余,出刀急斩,刀刀直功对方剑法破绽:
“你可以试试。”
“不必了。”
柳梦炎摇头,脚下一点,整个人轻飘飘后退三丈有余,再次一点墙壁,腾身落于墙外,唯有声音鸟鸟传来:
“这法门,周兄还是自己留着吧!”
“呵……”
周乙收刀,他没有真气,也无顶尖身法,自做不到对方这般潇洒飘逸,唯有望之兴叹:
“我看你是舍不得大小姐。”
摇了摇头,收刀离去。
远处。
一座阁楼上。
一位貌美妇人收回目光。
“有趣。”她口中喃喃:
“柳梦炎,云琉看上的男人吗,倒是一表人才,天赋、品性尚可,只不过太年轻了些。”
“另外一个……”
“他叫周乙。”一个嘶哑之声响起:
“小姐,可需要调查一下?”
“不必了。”美妇眼眉低垂: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已经不再是林家人,而且这个年轻人……很像父亲。”
“老爷吗?”嘶哑之音下意识一沉:
“小姐说习武天赋?”
“不是天赋。”美妇开口:
“是心。”
*
*
*
“来!”
自周乙加入护院的队伍,已经数年。
陈头已现老态,鬓角年年可见增添白发,今日的他一脸兴奋,当着众人的面把周乙拉出来,大声喝道:
“周乙,二十岁,刚刚进阶炼脏!”
“哗……”
他话音刚落,场中众人就已纷纷变色,其中惊讶者有之、艳羡者有之,妒意也在所难免。
尤其是才分开不久的李瑜,更是美眸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
‘好你个周乙,原来你已经是炼脏武者,难怪看不起我,本小姐刚才岂不是自取其辱?’
念头转动,她不由咬牙切齿。
“二十岁的炼脏,不论放在哪里都是顶梁之才。”
陈头满面红光,道:
“我已经把此事上报,过段时间周乙应该就会被山上接走,不过在此之前还需留在我们这里,低等护院的身份肯定不适合了。”
“正好。”
他看向身旁一人,道:
“老张,你那边缺一个副手,让周乙先跟着你,过段时间再说。”
“啊!”
老张面色微变:
“副手的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没必要。”陈头大手一挥,同时压低声音开口:
“我知道你想让你儿子上来,不过他毕竟年轻,怕是难以服众,这时候让周乙顶一段时间,等周乙走了你儿子也好上来。”
“一举两得!”
“这……”老张眼神闪烁,缓缓点头:
“陈头说的是。”
…………
夜。
张显面无表情坐在椅凳上,面露沉思。
“爹。”
张观表情扭曲:
“副手的差事,就这么让出去了?”
“不然?”张显侧首:
“我早就说过让你努努力,不求炼脏,炼皮圆满也好有个交代,但你看看自己的样子!”
张观一滞,不由垂首。
“只是暂时。”
张显深吸一口气,道:
“这段时间小心一点,等姓周的走了再说。”
“可是……”张观开口:
“那边催的急,总要走动,而且姓周的什么时候走还不一定,万一他就此不走了哪?”
“爹!”
他面泛焦躁,道:
“我不是为自己着想,而是一旦事发,咱们整个张家都毁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周乙插手。”
“唔……”张显双眼微眯,声音冰冷:
“你放心。”
“周乙,待不长的!”
“啊!”
张观一愣,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