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就如在见到范家三兄弟的时候,惊蝉术就传来警兆,只不过极其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现在。
已经有两股气息掠过附近,每一股都要超过范家三兄弟。
三更半夜、深山老林,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高手?
“有人吗?”
这时,敲门声响起:
“夜黑风高,小老儿带着孙女途经贵地,主人家能不能开开门,让我们避一避寒风?”
“……”
周乙挑眉,从床上缓慢起身,拿了件蓑衣披在身上,又点燃油灯拿手捂着朝门口行去。
灯光透过门缝,隐约可见外面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想了想,他拉开屋门。
“嘎吱……”
夜色昏暗,仅能模模湖湖看清是一老一少,老者满脸褶皱、面容沧桑,少女不过十岁出头。
看穿着打扮,不过是普通人家。
周乙眉头紧皱,疑惑开口:
“两位,这三更半夜的,你们怎么跑到山上来了?”
“大叔。”
少女脆声开口:
“我们是遇到了恶人,不得已只好逃到山上,一时间迷了方向,还望大叔收留一晚。”
“等天亮,我们里面就走!”
“这没有问题,。”周乙憨厚一笑,移开身形:
“你们进来吧。”
他转过身去,引燃灯火,顺手点了炉子烧起热水,并拿了两个肉饼放在炉子上烘烤。
“看样子你们应该也饿了,我这里没什么东西,等下就着热水吃口饼吧,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多谢小哥。”老者面泛感激,连连拱手:
“等我们下了山,定有厚报。”
“客气。”
周乙摇头,捂嘴打了个哈欠:
“我这里地方不大,你们可以在屋角拿毯子裹住身子过夜,天色已经不早,我就先去休息了。”
“有劳。”老者一脸激动:
“小哥真是好人。”
“老丈客气了。”周乙摆了摆手,手拿油灯去了里屋,不多时就有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屋外两人对视一眼。
少女拿起肉饼放在鼻间嗅了嗅,随即点了点头:
“没有问题。”
“还是小心些为妙。”老丈夺过肉饼,放回原地: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太小心了。”少女摇头,审视周遭后慢声开口:
“这里的草屋盖了至少一年,看屋里摆设也是经常使用,那人皮肉粗糙,是山民无疑。”
“山民?”老者眯眼,摸着墙上挂着的完整虎皮:
“寻常山民,可猎不了这种东西!”
“那就是有些武功的山民。”少女耸肩,找了个貂皮挂在肩头,摸着顺滑皮毛笑道:
“能在这种地方定居,没点本事自然不可能,不过他武功高不高,难道还能躲过爷爷您的眼睛?”
“嗯。”
老者点头:
“那人皮肉松弛、肌理粗糙,除非是把绝顶硬功修至返璞归真的境界,不然修为定然不高。”
“至多炼脏……”
“大概是初入炼体的武者。”
绝顶硬功修至返璞归真,那几乎是先天宗师的特权,刚才的年轻人自然不可能是先天。
“咦?”
就在这时,少女美眸一缩,探手摸了摸地面,眼神闪烁:
“血!”
“是血。”老者走了过来,同样面色凝重:
“而且还是人血,死了应该不足三个时辰。”
老者绰号鹰眼神捕,刑侦之术放眼整个梁国也可排入前三,他的话自然不可能有假。
“想不到……”少女面色变换:
“那位大叔面相憨厚,竟然也是位心狠手辣之辈。”
“人不可貌相。”老者开口:
“不过也未必是他做的,这段时间山里可是来了不少外人,而且有时候杀人也未必是作恶。”
他声音低沉,似乎有着诸多感慨。
少女笑道:
“爷爷,您可是天下知名的捕头,若是被那几位听到你说这话,怕是要闹到镇狱司。”
“我已经不是捕头了。”老者眼眉微垂:
“等这件事结束,就会故里养老。”
“别这么说。”少女声音一提,面泛焦躁:
“这时候说这种话,不吉利。”
“丫头。”老者笑着摇头,突然挑眉朝外看去。
“主家可在?”
一个浑厚声音从外面传来:
“夜黑风高、山路难行,主家能否容我们借宿一晚?”
“嗯?”
里屋。
周乙从床上撑起身子,面露古怪:
“奇怪!”
他再次披好蓑衣行出,先是看了看一老一少,方迈步走向房门,摇头道:
“这深山老林,一年半载都遇不到几个活人,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那么多人投宿?”
打开门。
门外站着打扮各异的七人。
“可是主家当面?”
一人抱拳拱手:
“在下福威镖局孔亿,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