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为何只收二百两,对,不加到三百两,老子就把这孩子再送回去!”
林安儿松了一口气,这样也能说服一个杀人犯放下屠刀,老纸真是天才啊。
蔡大头带着两个孩子委实不太方便,他住在赌场后面的小平房里,那个房东太太是个大嗓门,看到蔡大头就喊叫,说他欠了房租也不给。
蔡大头回骂:“你别看不起老子,不出三日老子就收到钱了,你知道老子新找的金主是谁,就是姓金的!”
其实就算他不显摆,林安儿也早就知道是金炳善和周氏雇他的。
蔡大头进了屋,把两个孩子往床上一扔,正要转身去找姓金的谈价钱,偏偏这时,被他打晕过去的小林安儿醒过来了。
“哇——”
林安儿终于知道大哭包林安儿的外号是怎么得来的,这哪里是哭,这简直就是地动山摇啊。
外面又传来房东太太的声音:“蔡大头,你个杀千刀的,打哪偷来的小孩啊!”
蔡大头急了,冲着小林安儿低吼:“小丫头片子,不许再哭,再哭就宰了你。”
“哇——”
他越是吓唬,小林安儿哭得声音就越大。
蔡大头正没办法,一转身看到桌上还有一坛子老烧酒,他灵机一动,扔下小林安儿便去倒酒。
大林安儿看到他走向酒坛子,连忙喊道:“不能给她喝啊,会伤脑子的。”
一个小的哭哭啼啼就已经够烦了,这个大的也是又喊又叫,蔡大头不是男阿舅,也不是蔡保姆,他是道上混的末流混混,哪有耐心哄孩子。
他顺手抄起地上的小板凳,朝着大林安儿就扔了过去。
大林安儿有点武功,可也还是个小不点儿,板凳砸到脑袋上,她便昏过去了。
蔡大头倒了碗老烧酒,自己先喝一口,然后把余下的全都灌进还在哇哇大哭的小林安儿嘴里。
一碗酒灌下肚,小林安儿继续“哇——”
蔡大头骂道:“小丫头片子还挺能喝,老子就不信灌不醉你!”
又是一碗老烧酒下肚,小林安儿继续“哇——”
蔡大头急了:“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不把你灌醉老子就不姓蔡!”
第三碗老烧酒下肚,小林安儿“哇——”了只半声,小脑袋一歪便睡了过去。
蔡大头心满意足,这才放心离去,去找金炳善谈价钱去了。
大林安儿醒来时,蔡大少还没有回来,看到旁边有个破桌子,她在地上一点点蹭过去,把后背靠在桌角上,一点点磨着反捆着手臂的绳子。
也不知道磨了多久,绳子终于断开。
手脚被绑了太久,已经麻木,林安儿费了好大劲才挣脱绳子,走到床边,小林安儿还躺在床上。
她的小脸红彤彤的,还带着酒气。
终于可以看看清楚,让金玖梦萦魂牵的林安儿长得什么样子了,大林安儿心里砰砰直跳。
万一这不是前世的自己,那她就是小三了,从五岁就做小三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人了吧。
两岁多的林安儿胖嘟嘟的,虽然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精致的小眉眼,鼻梁有点塌,小嘴倒是挺好看。
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大林安儿有些恍忽,这究竟是不是自己啊。
她的鼻梁好像不是塌的吧,金玖平时常常刮她鼻子,如果是塌的,那他怎么刮啊。
林安儿后悔没有带幅画像一起穿越。
人的悲哀不是迷失自我,而是看到自我却不敢确定。
林安儿仰天长叹,面前的这个林安儿究竟是不是自己呢?
她上上世看过很多电影电视,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认,靠的是一个伤疤,一块胎记,甚至是一颗痣。
对了,她身上是没有胎记没有痣的,只要看看眼前的林安儿有没有就行了,玉娘说是没有的,可是万一玉娘记错了呢。
话说没有胎记没有痣的人,世上好像挺少的。金玖身上就有痣,也有胎记。
哎呀,这个时候怎么竟然想到金玖的身体了,林安儿狠狠咽口唾沫,真是不应该啊。
她扒开小林安儿的衣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事实证明,玉娘没有记错,这孩子身上真的什么记号也没有。
林安儿放心了,若许这个真是前世的她呢。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吓了一蹦,蔡大头回来得太快了。
她就地十八滚,滚到床底下,床上铺了条又脏又破的旧床单,床单垂下来,把林安儿遮住。
她顺着缝隙看过去,看到了四只腿,两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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