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特意约见文联主席庄智,谈起自己的红学体会,令庄智大喜
过望,亲自筹备红学研讨会,并请书记作演讲。
唐秀芳和张兴双双都是红学迷。她来看望张兴的第二天晚上,便同张兴兴致勃勃地谈论起读书体会。唐秀芳说她喜欢脂砚斋对红楼梦的评价文字超过了对红楼梦本身。张兴听了好奇,惊问缘由。唐秀芳故意叹道,我喜爱的是脂砚斋这个人啊。张兴更加惊奇了,问道,脂砚斋的身份都成了一大疑问,是男是女都难以断定,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物?
唐秀芳道,我从脂砚斋写下的文字中看出她是一位女子。在有关脂砚斋人物身份的许多个研究版本中,我很倾向周老先生的观点,他认为脂砚斋是女性,而且断定就是书中的湘云。周老先生认定是女性的理由,特别举出脂砚斋的一段评语作为例证,甲戌双行夹批:此是第一首标题诗。甲戌眉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常哭芹,泪亦待尽。每思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午八月泪笔。这样的文字很显然是出自女子。
唐秀芳接着又道,我从评语中发现了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你听听,竟然有这样一句评语:回思将余比作钗、颦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脂砚斋自称曹雪芹把她比作书中的宝钗黛玉一般,更明显是女子口吻。
唐秀芳又遗憾道,脂砚斋竟然没有给自己的真实身份留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踪迹。说完这句话,又问张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兴道。我也感到奇怪,脂砚斋写了那么多评语,何必把自己的身份信息隐藏得那么干净,何况最初的版本还是冠以脂砚斋重评红楼梦行世呢。
唐秀芳道。我猜测脂砚斋。担心一旦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压过曹雪芹的风头。
张兴道,我虽然没有这样猜测过。也觉得评语的文学水平丝毫不亚于红楼梦正文。
唐秀芳又道,我最喜欢红楼梦里对人物的描写,写黛玉少年丧母,身世令人同情。冰清玉洁,最为突出的是她的诗兴才华,成就了象葬花吟那样的千古绝唱。湘云呢,性格开朗,豪爽,喝酒也能尽兴喝的大醉不醒,又很识人。大大咧咧的,心机不深。宝钗则心机深,工于心计,能装事。很会做人,却偏偏碰上不喜欢她这样类型女子的宝玉。黛玉猜疑心又太强,动不动使小性子,耍脾气,生闷气,靠宝玉哄着过日子,宝玉成了惟一寄托,爱情至上。写宝玉对黛玉的心理活动的复杂,有可怜可惜可爱之处,这样的笔法在古今中外的许多小说中还很难看到,我把这种写法叫分拆法,相对的写法叫捏合法,也就是把在许多人身上存在的秉性放到同一个人身上来描写,以展示人格的复杂性。
另外,唐秀芳故作停顿了一下,我读了金瓶梅,感觉红楼梦对金瓶梅的师承色彩太浓厚了,甚至人物语言都有直接借用过来的,潘金莲用过的烧糊了的卷子,在凤姐口中也出现了。
张兴笑道,你读的可真够细的啊,连这样冷僻的口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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