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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哪家姑娘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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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嘶!”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疼在儿身痛在娘心,端王妃感同身受,只觉那伤口如同火烙在自己身上般,一边颤颤巍巍伸手去抚他伤口的周围,一边痛心疾首的道:“谁咬的?是钱氏那个蠢妇还是凌轻烟?敢咬你,宰了她们都是轻的!”

    端王妃也真相了,起先还不相信周羿打伤了钱氏和凌轻烟,此时看着那伤口,却有点相信了,因为那伤口无论是从大小和齿痕形状来判断,都只能说明是个女人咬的。

    周羿在端王妃的手将要触到伤口时,不动声色地将衣袖放了下来,默了默,缓缓地说:“不是她们,是一个小疯子咬的。”

    “哪来的小疯子?你少给我故弄玄虚!”端王妃压根不信,疯子能近得了他的身?骗鬼呀!撒谎也要撒的靠谱点。

    周羿沉静默了半晌,仍然一口咬定是路上的疯子咬的。

    端王妃双手叉着细腰,明锐的目光牢牢锁定他,非常冷静地道:“京城里有多少疯子,本王妃让人一查就知,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休想!速速招来,是哪家姑娘咬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究竟把人家姑娘怎么了?看不出你还挺道貌岸然的,是非礼人家遭到反抗,还是把人先奸后杀,或是先杀后奸了?”

    噗嗵!

    八哥一个不慎摔倒在地,以他们世子这等姿色,排着队上他床的女子可以绕王府好几圈,至于要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么?

    ※※※※※※

    若雪这边哪里知道端王妃的想像力如此丰富,她正忙的脚底起青烟,分身乏术。

    她已经告诉卫离,他身上的毒周羿也中过,并且已经解了,只是因为钱氏母女出来搅局,让她未能进一步向周羿问清楚。

    这也间接的解释了她为何和周羿在一起,卫离听完,默默地抱着她,半晌没有言语,过了许久才向她郑重的道谢。可他后来也有但书,表示如果若雪为了给他解毒而受周羿的委屈和胁迫的话,那他还不如直接被毒药毒死了算了。

    男子汉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要若雪为他牺牲,更不想让她与别的男子有所接触,有时候,情敌就是在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小事中,悄悄发芽,然后茁壮成长的。

    虽然他以死相胁,但若雪还是觉得他进步了不少,最起码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分缘由,不分青红皂白的吃醋,并醋意大发的寻衅斗殴。

    她感觉很欣慰,就想趁卫离去摆平凌家三口的机会,再去找周羿谈一谈,顺便对自己咬了他那一口表示歉意和慰问——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当时只是情绪不稳,所以让周羿受了无妄之灾,而且,不管怎么说,咬人是不对滴。

    但还没等她去找周羿,周羿在万全楼怒揍钱氏和凌轻烟的消息,就像龙卷风一般,迅速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然后传的如火如荼,甚嚣尘上。

    并且各种版本都有,有说是周羿喝酒打人;有说是周羿对凌轻烟欲行那不轨之事,却遭到凌轻烟的反抗而动了手;更有个奇葩说是周羿看上了钱氏和凌轻烟,想母女通吃……

    总之,不管哪种版本,都极尽诋毁诬蔑周羿之能事,将他形容成一个无法无天,色欲熏心,只懂得强抢民女的恶霸权少。

    若雪听到流言蜚语的一瞬间,心想,完了,也甭找周羿要什么解毒方子了,估摸着这家伙现在只怕活吞了她的心都有,怎么还可能帮她?

    然后又想,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将事实歪曲成这样了啊?表面上看,好像是帮了自己,用一招移花接木将自己从事件中摘清,然后栽赃嫁祸给周羿。

    但事实上钱氏母女又不傻,难道连谁打自己的人都会搞错?她们对自己的恨意,绝不会因这则流言而消失,只会越堆积越深。而且周羿一定会恨死她——人是她打的,凭什么要他来背过?从此,她便和周羿正式反目成仇了……

    圈圈个叉叉,在幕后推波助澜,让谣言越传越凶的笨蛋究竟是谁啊?本来挺简单的事情,被这人搞的乱七八糟。

    “嘤嘤,若雪,我不活了……”

    正当若雪琢磨是哪个混蛋在背后搞鬼时,曲妍儿红着眼睛来找她,一见到她,曲妍儿就抱住她哭天抹泪,直嚷嚷着自己不活了,俨若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若雪忙扶她坐到美人榻上,见她头也未梳,鹅黄色的衣裙皱巴巴的,素着一张瓜子脸,一双好看的眼睛肿的似核桃,脸上泪水横流,伤心的无以复加,那模样,绝对是真哭。

    “这是怎么了?外祖母走了好长日子,你难道还在伤心?”若雪一边拿帕子替她揩泪水,一边又吩咐紫露和俞妈妈去取水来给她洗脸梳妆,心里也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令大大咧咧,女汉子一样的曲妍儿哭的犹如天榻下来一般。

    “若雪,我的心好痛啊,我想我一定是要死了……”

    能让朝气蓬勃的曲妍儿要死要活的,只怕非夜澈莫属,若雪略一沉吟,试探地道:“是不是师兄……”

    “就是他!”若雪话音未落,曲妍儿立刻如丧考妣,哭的更凶了,边哭还边断断续续的说:“……他要将送我的刻字玉佩索要回去……还将我绣的手帕全还回来给我了……呜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若雪心里“喀噔”一下,最近先是风老夫人辞世,后是风三娘病倒,再后来卫离中毒,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几乎没怎么碰到夜澈,也就忘了追问玉佩的事。这会听曲妍儿一说,只怕不用问了,夜澈的玉佩,九成九是卫离借夜澈的名义送给曲妍儿,曲妍儿的帕子也是他索要了,然后送给夜澈的。

    夜澈肯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要将信物索回,可这样一来,就如她当初担心的那样,曲妍儿岂非空欢喜了一场?那以后怎么办?

    若雪颇有些头大,正火速开动脑子思考要怎么劝解曲妍儿时,曲妍儿的话却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说要去边关帮卫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等等。”若雪打断她的哭泣,认真地道:“先别哭,你是说师兄要去参战?”

    “嗯。”曲妍儿边擦眼泪边点头。

    她也不是那么爱哭的姑娘,只是陡然之间听夜澈说要去边关,还笑言自己运气不好的话会捐躯沙场,不想耽搁她,便要将信物索回这些话。一时之间,她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若雪正凝眉思考着,俞妈妈来向她禀报,说是少庄主和夜二公子在少庄主的书房,让她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妍儿。”若雪拍了拍曲妍儿的肩:“你先别哭,师兄来了,你先在这里歇一歇,我去问问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妍儿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又听到夜澈也来了,心下稍安,失去的勇气瞬间又回来了:“若雪,你见到师兄,告诉他,我曲妍儿虽然喜欢他多年,也愿意倒追他,但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没脸没皮的女子,若他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我自会死心,或嫁人,或剪了头发做姑子,都与他不相干!”

    眼前的姑娘刚哭过,苍白的脸上泪水还未擦净,青丝散乱,红红的眼里不时泛着晶莹的泪花,可是她的嗓音已丢掉柔弱,完会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了:

    “但是,倘若他真是因为去前线参战怕误了我的终身,那你就告诉他,我曲妍儿愿意等!一年两年,十年八年,一百年!即使等到白发苍苍我也愿意!哪怕等回来的是断手断脚的他,或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也不后悔!”

    “妍儿……”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若雪忍不住攥紧她的捏的紧紧的纤手,眼睛涩涩的,心情沉重的像灌了铅。

    曲妍儿含泪对她笑了一笑,密集的泪水滑落两行,美丽而凄艳:“你不要以为我是说大话,逞英雄。好男儿自当金戈铁马,驰骋沙场,我身为女子能做的委实有限,不能像他们一样保家卫国,为国尽忠。”

    “但,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的终身也是我自己的,我愿意等谁就等谁,我愿为谁误终身就为谁误,只要我自己觉得值得,那这辈子就没白活!”

    “曲大英雄,你也别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不比花木兰差。”若雪伸手接住她脸上不停滴落的眼泪,扬了扬眉,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些:“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今天师兄一定会给你个肯定的答覆,但是。”

    她话锋一转,秋水明眸里闪过一抹狡黠与促狭:“但是,你那些锵铿有力的爱的宣言,可不是只为了将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你应刻叉着腰对师兄吼出来,姿态摆高一点。”

    她示范了一个双手叉腰的动作,并仰起精致的下巴,浅浅眯眸,换上睥睨傲然的语气:“你就这么告诉师兄:喜欢我曲妍儿的男子大把大把的,如割韭菜,夜澈你再拿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到时你别后悔!”

    “……有用吗?”曲妍儿一想到要当着夜澈的面说出那些话,整个人立马就蔫了,刚才那为爱奉出一切的大无畏气概荡然无存。

    若雪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她:“成败就此一举,你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我先走了。”

    “……”曲妍儿伸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叫你嘴快嘴贱。

    ※※※※※※

    登徒歌身负重任来到凌府。

    他生的风流潇洒,长相花俏而英俊,天生就显得很多情,尤其那双狭长而乌黑的灵动眸子,凡是给他看过一眼的女子,都会觉得魂儿都给他看没了。再加上他身上的衣着和佩饰样样都极尽华丽,更显得他像一枚多情风流的公子哥。

    凌经亘在他的书房养伤,有太医院的太医出马,伤势并没有恶化,总体来说没少什么,除了那个碎了的蛋。但不知为何,男人就是很奇怪,少了一个蛋,他就仿佛无脸见人了似的,整天谁也不见。

    从出事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除了太医,卫离算是他见过的唯一的外人,看来等他心情恢复如常,只怕还有一段日子。

    钱氏在主院养伤,她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不能好好说话,因为她脸上和嘴上的伤太严重了,整张脸青紫红肿的面目全非,就连喝药张嘴都很勉强,何谈吐字清楚?好在没有鼻缺眼瞎,也没有毁容。

    身上的伤便不提了,如何痛楚也不用形容了,反正目前只能躺着,要想痊愈,秦太医说了,半年以后再看看恢复的如何吧,如今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至于凌轻烟,虽然被若雪砸破了头,也流了不少血,却是三人中伤的最轻的一个,醒来后能说会道,会哭会闹,头上那个破口子也很小,实在是运气太好了。

    登徒歌没见着凌经亘,见到了半残的钱氏,两人却无法交谈,多亏面目严肃的赵妈妈在一旁作翻译,但往往也是词不达意,弄得登徒歌有听没懂。

    最后,他只好去见凌轻烟。

    登徒歌走后,床上的钱氏便向赵妈妈困难地眨了眨眼睛。

    赵妈妈将药碗放在一旁,不慌不忙地低下身子问:“夫人有何吩咐?”

    “……你……”钱氏皱着眉,痛苦的张嘴嚅动着,半天才吐了几个模糊的字眼:“去……庄子,找她问……”

    赵妈妈一边听,一边揣摩,随后道:“夫人的意思,是要奴婢去找薛姨娘吗?”

    钱氏挤眉弄眼,表情甚是痛苦,半天才说:“……问她……那,个……小杂种……等……”

    赵妈妈沉吟片刻,缓缓地道:“夫人,不如这样吧,老奴将她好生乔装打扮一番,然后带她来见夫人,如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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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真爱啊,祝各位妹子姨妈来袭不痛,姨夫貌似是男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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