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来到北方,隐约从中嗅出了几分古怪的气息。
石城原是古尔申为首,这个古尔申本身不算什么大人物,但却是元蒙第一勇士熬岳的属下。
熬岳乃是草原部落之人,号为第一勇士。而郭仲堪是中土而来,却备受草原大汗,如今的元蒙帝皇所赏识,并且武学造诣至大宗师境,号为无敌武圣,不论从本身来说,还是从权势来说,俱都压过这位元蒙勇士。于是他二者之间,不免有些冲突矛盾,不乏明争暗斗。
这一次贬了古尔申的,正是郭仲堪倚重的副将罗峰。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或许这是郭仲堪和熬岳之间的争斗,也即是元蒙朝堂之上的一场风波。
只是不知这一场风波,在当今封神之势里,会有多大的分量?
是小小浪花?还是会掀起惊涛骇浪?
清原眼神略微闪烁。
他早已发觉了几分异处。
按道理说,郭仲堪暂时不会像熬岳发难,更何况这区区一座边缘石城,也不足以成为二者博弈的棋盘。
可偏偏郭仲堪麾下的一员心腹,对熬岳的人出手了,就在这个与中土相近的地方。
他遥望石城方向,隐约能见锐气冲霄。
那是一场新的改变。
……
石城往西北方向。
一人徐徐行走。
这是个少年,显得十分狼狈,满身风尘,孤单行走在这荒寂大地之上。
苏关疲累不堪,喘息了几声,倚在一块岩石上,看着手中的一盒泥土。
哪怕有魔祖亲自指点,但在戒备森严的石城之中,在那位罗将军的手下,也是费了无数心力,才盗走了这一盒淤泥。
苏关想起这几日间的苦痛,有些苦笑自嘲,不过自身道行,却也在三重天之境,稳稳站住,也算益处不小。他长长叹了口气,又把泥土收入怀中,忽然,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在我之前,显形数次,那么得到淤泥的那几位呢?”
魔祖声音从中传来,显得十分平静,道:“受不住本座考验,俱都魂飞魄散了……他们世间被本座魔气所染,不入轮回,但道行又浅,也不能存世,自然是烟消云散。”
苏关心中陡然一凛。
“所以说,你要争气些了,否则,即便本座指点于你,但也难免要落得与他们一个下场。”
魔祖淡淡道:“知道西北极深处的一座神国么?”
苏关想了想,道:“正在与元蒙激斗的那座神国?”
“不错。”魔祖说道:“那只是一座凡人部落,被异人侵占,那异人狂妄无知,因而号为神国。而那异人,正是得了几分关于本座的教导……区区一座西北部落,自然是敌不住元蒙的,但偏偏斗了几个月,仍然不灭,便是因为本座的机缘,此次你若前往,未必不能从那个异人手中夺来。”
“他也是之前受你教导的罢?”苏关忽然问道。
“正是。”
“但你现在要我夺他的机缘?”
“因为现在显形的淤泥,是在你的身上。”
“果然够狠,无愧于称魔。”
“这又算得了什么?”
魔祖忽然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他是前一任受本座指点的,你是这一任受本座指点的,所谓老去新来,正是如此。何况,是本座指点于你和他,乃是施恩厚赐,当本座要取回这些机缘,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顿了顿,魔祖似乎想起什么,又说道:“要尽快动身了,迟恐生变。”
苏关问道:“何来变故?”
“那个异人是个疯子,他固然是得了本座机缘,疯得彻底,但绝不可能与郭仲堪这个身具大气运的人物相比……按道理说,就算本座机缘留得再大,可面对郭仲堪,这所谓神国,也早被郭仲堪打灭了。”魔祖思索片刻,道:“但如今,神国依然未有覆灭。”
苏关是个灵敏之人,当即惊道:“郭仲堪不在西北军中?攻打神国,仅是故布疑阵……那他本身去了何处?”
魔祖只是笑,未有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