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鲜艳,红蓝交加,正是火何桑。
东南方二十里,则是一个老者,貌若古稀,神态祥和,但眼神中仍是有一抹难以掩饰的阴狠,这是温老头。
正北方十五里,正是个年轻人,神色冷淡,嘴角含笑,颇为渗人,是来自于中土,且身具雷法的方明。
见得这三人,辛百枯顿时震了一震,又是吃惊,又是难以置信。
“怎么是他们?”
“不错,正是跟你一起的三个。”
黑袍人笑道:“他们三个之中,两个是中土之人,道学之士,互通有无,一个是精于蛊道,遍知各方消息。只有你,空凭这一身蛮力的莽夫,在蛮部火神的掣肘之下,对于外界各方消息,一知半解,你以为你们四个是落难兄弟,却不知他们三个早有想法,只是把你隔绝在外。”
辛百枯尽管是个莽夫,但此刻也明白了许多。
之所以一直被追杀至今,没能摆脱,便是因为这三个家伙的缘故,其中……想来是方明的意思,这家伙年纪最轻,从中土而来,智慧最高,心中最狠,也能让温老头及火何桑安心听命。
“这个满肚子坏水的混账!”
辛百枯怒道:“我与他无冤无仇,还当他是兄长一般,他害我作甚么?”
黑袍人笑音显得颇为干涩,缓缓道:“你在四人当中,本就若有若无被排除在外,当做无脑莽夫一般看待,他们此举所为,自然是有些想法的。”
“究竟是什么想法?”辛百枯怒声问道。
“今后你有机会,便朝他们三人问上一声也就是了。”黑袍人这般说道。
闻言,辛百枯也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是说道:“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投靠了熬岳麾下。这些时日,我听闻北方军队当中,只有郭仲堪愿意接纳中土人士,以熬岳最为厌恶中土人士,怎么会接纳方明?”
“方明为人聪慧,自然有他的长处。”黑袍人笑了声,然后道:“你蓄势至今,稍微恢复了几分罢?”
辛百枯未想自己暗中蓄势且疗伤,竟是被眼前这黑袍人一眼看透,心中微惊,但还未开口,便听得对方再度说来。
“闲话少说,我与你赌一个,如何?”黑袍人笑道。
“赌?”辛百枯呆了一下。
“我赌,这三人不会对你出手,但你依然逃不掉。”
“不可能,就凭这些凡夫俗子。”
“那便试试?”
黑袍人笑道:“你若输了,本也就是要落在他们手里的,你若胜了,也就逃掉了,实则赌注反倒不甚重要,反正你是定然要竭力逃命的。”
辛百枯深吸口气,道:“赌便赌了。”
黑袍人笑着说道:“好,我若胜了,必然有事吩咐,但你到这时候,哪怕不死,也是阶下囚。罢了,到时我与你一件宝贝,算是护你性命。”
辛百枯颇是不以为然。
正要问一声,倘如自己赢了,又当如何,但话还未出口,就见黑袍人陡然往后一倒。
辛百枯见状,赶忙上前一看,眼睛所觉,竟是空无一物,气血感知,也无半点异状。
这黑袍人往后一倒,竟是无影无踪,再也不见身影。
只是,辛百枯未有见到,隐秘之处,一张黑符,静静躺在岩石底下,无声无息,宛如无物,任由辛百枯气血敏锐,感知不凡,可近在咫尺,竟也全然不知。
“这……”
辛百枯见这黑袍人如此来去无踪,神出鬼没,难免心有骇异,对于这黑袍人先前所言,他心中也有了些许忧虑。
但比起眼前的困局,这黑袍人来去的诡异方式,便不甚重要的。
他深吸口气,看向各方,隐约能见人影绰绰。
这已是无法避免的杀戮。
在方明等三人的相助之下,诸多兵将早已合围。
此时此刻,只有蓄势,只有养伤,才能力拼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