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当年活下来的人物,最重礼仪规矩,否则,也不至于将李智扶上帝位,尊为正统。想来在你眼中,女子掌权,如牝鸡司晨,乃大祸之兆?”
蒋师仁低声道:“不敢。”
李周儿说道:“当年李智年幼,我毕竟是他姐姐,我来掌权,你勉强应允,如今,也想替李智一把么?”
蒋师仁叹了声,道:“俱是皇家事,不敢妄言。”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这般说来。
李周儿静静看了他片刻,才迈出盈盈步伐,渐渐远去。
蒋师仁默然半晌,终是叹息。
……
李周儿离了蒋师仁府邸,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一入府中,便有下人迎了过来。
“那位刘先生呢?”
“还在后院,但还是跟之前一样,时常发呆。”
“好。”
李周儿没有多言,径直去了后院。
后院所在,幽静无声。
那个年轻人坐在石椅上,仰头望天,双目无神,带着些许迷茫之色。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年少时遇见过的刘泊静,那个曾经以掏鸟蛋为赌,胜过了李智,甚至算得是胜过了自己的孩子。
当初清原先生提过,此人颇为聪慧,确是可造之材。
后来她和李智,被蒋师仁带到西方,而刘泊静不知所踪,未想,还有相见之日。
也亏得是蒋师仁将之带了回来,否则,倒也错失了这个良才。
“刘泊静。”
“嗯?”
那年轻人偏头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向天空,露出迷茫神色。
李周儿没有意外,她听过蒋师仁把他领回来的原因。
当时,在新唐边界,这个刘泊静,似乎在与一位名为云镜先生的文生谈天论道,辨别道理,其中道理之玄妙,直指道之真意所在,就连几近于八重天的蒋师仁都心生骇异。
二人论道,以云镜先生理解更为深刻,刘泊静受其影响,心中信念犹疑不定,于是这些时日,便有些恍惚莫名。
据蒋师仁说,此二人均为凡人,但绝非是常人可比,那位云镜先生,他劝说不来,也强迫不来,只好带回了这个恍恍惚惚的刘泊静。
时至如今,也已过了不短的时日。
“我有些话问你。”
李周儿坐在了石椅的对面,看着刘泊静,说道:“蒋师仁说你聪慧非凡,许多事情,你必能为我解惑。”
刘泊静闻言,叹了声,道:“不也是错了么?”
与云镜先生一番论道,着实让他对于这方天地,有了更深的领悟,但是却推翻了原来的想法……这就如同,在他心中,鱼儿是要活在水中的,鸟儿是会飞在天空的,可是云镜先生让他知道,鱼儿不是活在水中,鸟儿不会飞在天上。
这让他对于天地的认知,都几乎颠覆。
这些时日,浑浑噩噩,也才在数日前,才勉强恢复过来,算是接纳了云镜先生的“正确”的道理。
“我知道你这几日都在对这西方大唐的局势,旁敲侧击,已知晓了不少。”
李周儿平淡道:“有些事,我想问一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