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廷钧这才恍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道:“你原来在打这个主意。”
玉烟耸耸肩,道:“无利不起三分早,若无利可图,我才懒得搭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是死是活呢!”
沈廷钧道:“女人,医者仁心啊!”
玉烟道:“医者仁心是不错,但不能滥施仁心。倘使成了东郭先生,救了中山狼反被咬一口,岂不是太傻?”
沈廷钧道:“你该不会被中山狼咬过吧?”
不然,何来这么沧桑的心理?
玉烟黯然了神色,道:“我就是被中山狼从星星上踹下来的。吸取教训不该吗?”
沈廷钧就陷入了沉思,从最初开始她就声称自己是从星星上掉下来的。一次说是玩笑,说多了自然就会不知不觉的入心。她或许恨着那个星星上的中山狼,但他能说他很感激吗?
玉烟推了沈廷钧一把,他这才回神,道:“到了现在,你还是很想回到星星上吗?”
玉烟狡黠的笑,道:“如果我说是,你愿意为我寻找登天梯吗?”
沈廷钧道:“我不愿意!”
“好自私!”玉烟撇撇嘴。
沈廷钧道:“我就是要自私的霸着你不放!”
玉烟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等你对我新鲜够了,也许就不这么想了。”
沈廷钧道:“我不这么想的时候,你允许吗?”
玉烟冷哼,道:“沈廷钧,是你自己要做我的男人的!所以,你如果敢背叛我,我就弄点儿毒药毒死你!”
沈廷钧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执拗的认为她对他的狠毒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在乎。而他,特别受用她对他在乎的感觉。
玉烟就白他一眼,起身,打着哈欠往内室走。这男人的脑子是不是神游太虚去了?她说毒死他,他居然还笑得那么欢实。
沈廷钧就跟了进来,道:“这就要睡吗?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搞清楚呢!”
玉烟道:“沈廷钧,你不累吗?今天打了一个硬仗,明天也不会轻松。我必须让脑子和身体得到充分休息才行。”
玉烟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松散头发。
沈廷钧就接过木梳,为她梳理。
玉烟看着他铜镜中笨拙的动作,道:“沈廷钧,你是不是打算从此之后赖在我这里不走了?”
沈廷钧道:“这里原本就是我的!”
也不想想,当初是会雀占的鸠巢。
玉烟道:“那我们今晚上就把头发绑在一起睡吧!”
“为何?”梳子停在她的头顶。
“结发夫妻啊!”玉烟说得理所当然。
沈廷钧就大笑,扔了梳子,抱起玉烟往榻上走去。“这个主意不错!”
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结发夫妻是这样子的啊!
玉烟醒来,发现自己的脖子正枕着沈廷钧的胳膊。睁开眼睛看去,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
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玉烟猛的往上起,然后就吃疼的跌了回去。
原因是打结在一起的头发扯疼了头皮。
玉烟就手忙脚乱的去解,却是怎么也解不开。
沈廷钧道:“我已经试过了,已经成了死疙瘩,此生怕是都解不开了。是不是预示着你我从此永不分离?”
玉烟就抬起芊芊玉指,戳了他的脑门一下,道:“不分开,岂不成了连体婴?你往里靠靠!”
“做什么?”沈廷钧问着跟着她的脑袋往里。
玉烟就从里面的褥子底下拿出一把剪刀,然后咔嚓一声把两人打结的头发剪断。
沈廷钧就瞪大了眼睛如铜铃,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在榻上藏把剪刀?”
玉烟起身,开始自己穿衣服,道:“自然是防贼的喽!”
沈廷钧坐起在榻上,“这里可是平祝王府!固若金汤,怎么可能有毛贼进来?”
除夕夜西院的大火不是她自己放的吗?
此件事足以说明,他这王府是很安全的。
玉烟道:“不管防什么,总之搂着它睡觉我心里踏实。你赶紧起吧!今天的事肯定会让你焦头烂额的。”
玉烟转身要往外走,却被沈廷钧眼明手快的抓住,一个用力又回到了榻上。
沈廷钧扬起脸颊到玉烟面前,讨吻的意图异常明显。
玉烟就在他腮上轻轻啄了一下,连声喊忍冬。
有下人进来,沈廷钧就不得不放了玉烟。
忍冬为玉烟梳头,玉烟问:“外面来的可是云竹?”
“是!”忍冬答,“而且国舅爷的样子很是吓人!”
沈廷钧道:“吓人?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扮演白脸的,什么时候吓人过?”
玉烟道:“那肯定是没到了性命攸关的事上。忍冬,他昨日何时离开的六丰楼?”
“国舅爷吗?”忍冬手下不停,“王爷带主子离开后不久,他府中就来人把他叫走了。”
玉烟就从镜中得意的看了沈廷钧一眼。
沈廷钧哪会不了解她的小心思,道:“忍冬,伺候你主子吃饭早饭后,才能放他出去。”
“你要去哪里?”玉烟回头问。这样的交代,摆明了是不陪她吃早饭了嘛!
沈廷钧道:“我很想陪着你进宫,你愿意吗?”
玉烟道:“不愿意!”她可不想带个管家公在身边,一会儿管这个,一会儿管那个。那她还怎么放手去干?
“玉儿!”沈廷钧顿时就被她拒绝的很没面子。
玉烟道:“男人有男人的事情要干。昨日的那个烂摊子,你不急着收拾了吗?我只是不愿意耽误你的时间而已。何况,那是内宫,你去了也不方便。”
虽然理由很冠冕堂皇,可他还是没反过味来。
早该知道她不是百依百顺的小女人,那又何必用小女人的规范来要求她?
沈廷钧就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去公主府那边,昨日王二写好的礼单在母亲手里。那东西,须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那你去吧!”不明说去陪他母亲用早餐,应是在照顾她的情绪吧!
<p廷钧就率先走了出去。
待玉烟梳妆完毕,到了院子,着实吓了一跳。
眼前的人,哪还是那个气定神闲的妖孽呀!胡须满面,尽显憔悴。眼睛布满血丝,说明了应是一夜未睡。整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
玉烟道:“你这是被鬼附身了吗?”
云竹苦笑,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怎么会任由自己以这副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呢?“就是来捉你这个鬼的!”
玉烟道:“吃早饭了没?如果没有,就一起吃吧!”
云竹皱了脸,道:“吃什么早饭!赶紧随我进宫吧!”
“看来你跟你姐姐的感情蛮好的嘛!但是吃饭最大!忍冬,上饭!”玉烟转身往屋里走。
“柳玉烟,你非得让我求你不成?”云竹就气得跺脚。
玉烟头也不回的道:“国舅爷,你已经在求我了。”
这就是他和沈廷钧的不同,他对她无论如何都是彬彬有礼的。而那个沈廷钧,当初为了给韩松治病,却直接将她掳上了马。
云竹就抬手猛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无奈的跟着进屋。看玉烟从忍冬手里接过鸡蛋,慢条斯理的剥了起来。心中那个急啊!却也只是用脚勾了凳子,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玉烟道:“放心!你今儿个既然来找我了,那么我可以保证你姐姐死不了。”
云竹道:“你这样子再耽误下去,恐怕就不好说了!”
玉烟道:“是谁让你来的?”
“什么?”云竹被她这么没头的一问,有些反应不过来。
玉烟道:“是皇上,皇后,还是你自己?”
云竹这才领悟,道:“皇后不松口,我能来吗?”
玉烟道:“那么皇上呢?是什么意思?是希望皇后活还是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云竹心下一惊,脸上却面不改色,道:“你说这话,就不怕传到皇上那里治你的罪吗?”
玉烟咬一口鸡蛋,喝一口粥,道:“云竹,皇后的病拖到了现在,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众太医全都束手无策了,对吗?”
云竹道:“我知道你看病都是有条件的,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绝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