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道:“玉夫人就是个明事理的!这自己的孩子刚没了,却还想着为王爷开枝散叶,当真是太难得了。”
玉烟就黯然了神色,低头不语。
元炫彩就起身,道:“既然钧儿特意嘱咐你这身子受不得累,那今儿就到这儿吧!阿莲,回府从我的首饰盒里挑几样,让朔月给玉烟送过来。”
玉烟连忙福身,高呼道:“玉烟谢殿下厚爱!”然后乖巧的一直将元炫彩送到了大门口。
忍冬盯着玉烟看,道:“主子,你没事吧?旆”
玉烟道:“怎么了?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忍冬皱了眉头,道:“不对!这不像你呀!以主子的性子,怎么可能允许那个柳烟进门呢?怎么可能顺着护国公主说话呢?窠”
玉烟道:“你看吧!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个听话的,你们反而不适应了。我转性了,你们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忍冬道:“奴婢不管别人接不接受,反正奴婢是一万个不相信。”
玉烟就笑了,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别管那么多了,还是先回去穿上红嫁衣让我瞧瞧吧!”
忍冬就羞红了脸,道:“等奴婢的婚事完了,奴婢就为主子缝制嫁衣。”
玉烟道:“我想嫁人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
那本是想逗笑的话,忍冬却没笑,而是眼中泛起泪光。
玉烟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忍冬道:“没错!奴婢只是一想到嫁人,有些莫名的心酸罢了。”尤其想到她那天醉酒的话,心疼就会聚拢而来。
玉烟拍拍她的肩道:“傻丫头!嫁人不过是多个疼你的人而已,其他的又不会改变什么。”
忍冬低下头去,眼泪就落到了脚上。
忍冬的婚礼如期而至,没有大办,但所有的过场也是要走一遍的。
从谢府发嫁,来到王府,待玉烟看清送嫁的人,不觉大吃一惊。
居然是谢曜!
玉烟从来不知道,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可以如此之大。
因为清瘦,而显得高大;因为清冷,而显得成熟。
同样改变的还有谢曜看她的眼神,不在炙热,却多了深沉。
谢曜再也不是当初她在昭县救醒的那个单纯的阳光大男孩了!
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喜之一,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亦是所有未婚嫁之人最憧憬的日子。
婚宴,热闹的很!闹新郎的闹新郎,云竹则拉着沈廷钧猛喝。
玉烟提了酒壶过去,坐到沈廷钧旁边,对云竹道:“国舅爷,你与我们家王爷相比,酒量谁大?”
云竹旋即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你家王爷的酒量?哈哈------怕是五个都喝不过我!”
玉烟皱了小脸,道:“你是酒桶啊?我可不信!”
云竹满脸讥嘲,道:“不信?平祝王爷你告诉她,你哪次喝过我了?”
沈廷钧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哪能示弱,道:“那是以前!”
云竹就来了兴致,道:“看你这架势,是想跟本国舅爷重新比试一番了?”
玉烟就两眼放光的看着沈廷钧,道:“亲爱的,你不会让我失望吧?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沈廷钧心一横,道:“比就比,谁怕谁呀?”
“等等!”玉烟道,“比试可以,在那之前必须先谈好条件。”
云竹道:“这又不是你治病,你要的什么价?”
玉烟微微一笑,道:“国舅爷是输不起吗?”
明知道她是激将,却还是甘愿着了她的道。云竹道:“你说本国舅爷输不起?笑话!说来听听!”
玉烟道:“很简单!你们俩这次拼酒,谁若输了,就去六丰楼给我当一天的伙计。”
“就这么简单?”两人异口同声。
玉烟笑笑,道:“就这么简单!要不要开始啊?”
云竹和沈廷钧就各人掳袖子,拉开了架势。
谢曜走了过来,拱手施礼,道:“王爷,国舅爷,这酒也吃了,饭也饱了,时候也不早了,谢曜告辞!”
玉烟赶紧起身,道:“我送你!”然后回头对云竹和沈廷钧道:“我去去就回,可别那么快就喝到桌子底下去啊!”
谢曜在前,玉烟在后,出了东院。
谢曜放慢脚步,等着玉烟跟上,道:“身子可全好了吗?”
“啊?”玉烟一怔,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居然会连她生病的这种小事都知道啊!“早就没事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谢曜道:“忍冬好歹服侍我一场!”
玉烟道:“那倒也是!除去主仆关系,多少还有点儿兄妹之情吧!”
谢曜道:“当初我因为迷香,险些丧命,忍冬不过是无心之过。现在,皇后因为迷鹧鸪,也险些丧命,桃妃是不是也是无心之过?”
虽然光线的黯淡忽略了脸上的表情,玉烟却还是扭头不去承接他的目光,道:“我以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谢曜道:“我只关心与你有关的事!何况,我若两耳不闻世事,将来如何对得起你为我讨来的大理寺卿?”
玉烟道:“我那可不是为你讨的,那是为新科状元讨的。”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小子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谢曜撇撇嘴,道:“烟儿,你放心!我谢曜绝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的。”
白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那样的柔和圣洁。
玉烟道:“谢曜,你是大康朝的神童奇才,将来的前途无限,都是你自己挣得的。”
谢曜道:“一切,都心中有数。烟儿,明日的宫宴,你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玉烟看着他,说好了春闱前不见的,他却还是借机跑来了,目的就是这一件吧!他放心不下明日的宫宴!
玉烟道:“我若说没危险,你定然也是不信的!”
谢曜眉头打结,道:“那你可不可以不去?”
玉烟道:“认识我到现在,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缩头乌龟?认识我到现在,我什么时候没有化险为夷?”
谢曜道:“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玉烟道:“我保证,在你成为大理寺卿前,不会让自己有事!”
谢曜道:“这可是你说的!”
玉烟道:“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赶紧回去吧!跟老爷子说,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等明日事了了,我去府中找他习字。”
谢曜重重的看她一眼,这才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玉烟呆站在那里,好久。
剧烈的呕吐声想起,玉烟这才打了个激灵,循声找去。在东院的院墙下,一个瘦小的影子正扶着墙,弯身低头呕吐。声音很大,却并未见吐出多少东西。
玉烟出声道:“谁在那里?”
那人瑟缩了一下,旋即站直身子,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丁香?”玉烟挑眉,“你这是怎么了?”
丁香用衣袖拭拭嘴角,道:“忍冬完婚,姐妹一场,自是替她高兴,就多吃了几杯酒。哪想到受不了酒劲,就全吐出来了。”
玉烟吸吸鼻子,空气中的确弥漫着一种酸味。
玉烟道:“你这明天能好吗?还想着明天的宫宴让你随侍左右呢!”
丁香道:“真的?主子早说就好了,那丁香今晚就不吃酒了。这可如何是好?”
玉烟道:“如果你实在去不了,那也就只能带丹若自己了。”
丁香道:“忍冬不去了吗?”
玉烟道:“人家新婚燕尔的,我若这样子叫他俩分开,不显得我这主子太不近人情了吗?算了!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吧!明日的宫宴我还是希望你能陪我去!”
丁香道:“主子现在需要丁香作陪吗?”
玉烟道:“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不再理会她,走向湖边。
风迎面吹来,暖暖的抚摸。
玉烟缓缓的走着,酒气从身后扑来,由淡转浓。她停住脚,身体就被从后面抱住。“谢曜走了吗?”
玉烟笑,道:“你今晚喝的是酒还是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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