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连累我们。娘都懂!真是难为你了!”
玉烟的眼中也跟着泛泪,“娘放心!长则三五载,短则一两年,此事就会尘埃落定。到那时,女儿就去亲自将你们接回来。有雪儿陪着你们,看到她就跟看到女儿一样。”
“我不走!”柳雪突然出声。
“你说什么?”玉烟美目一瞪,就凌厉的扫了过去。
柳雪咬着唇,“我要留下来陪伴姐姐!”
“没的商量!此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只要乖乖照做就好。”玉烟不容置疑道。
谢老爷几乎是一得到薛梅的信,就赶了过来。先探问了柳志远的病情,然后坐了下来。
谢老爷看看玉烟道:“说吧!你想怎么做?”
玉烟微微笑,“知我者,老爷子也!玉烟想什么,老爷子都已然心中有数。”
谢老爷道:“你这丫头,这般的恭维老夫,定然是有所求了。”
“嗯!”玉烟点头,“当今皇上既然能拿玉烟的家人要挟玉烟一次,就肯定会有下一次。而有些东西是防不胜防的。”
谢老爷颔首,“这个老夫也已经想过了,将人送走是一劳永逸的最好办法。问题是,怎么送?”
“是啊!”玉烟叹气,“通过我已经被禁足京城这一件事可以看出,皇上对我的防备那可真是非同一般啊!所以,现在这柳府的四周怕是已经被盯死了呢!”
谢老爷道:“这也正是老夫所担心的!”
玉
烟道:“所以,才请老爷子来啊!就是不知老爷子愿不愿意为玉烟冒这个险了?”
谢老爷捋着胡须,“你的意思是,让老夫给你把人带出去?”
玉烟点头,“正是!请老爷子今晚将人先带去谢府吧!而玉烟今晚将不会回王府,就住在这里。”
谢老爷道:“然后呢?如果是老夫将人送出城,就不会引起怀疑了吗?”
玉烟道:“当然不能让老爷子送人!新科状元得中,谢曜应该还没有到承念寺上香还愿吧?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明天好了。”
谢老爷就笑了,“此计妙啊!新科状元出城,应该不会有人怀疑了。只是,到了承念寺,可有人接应?”
玉烟道:“那就要有劳府上的另一个人了,高管家。他不正好要回昭县吗?就请他在路上为家父安排一辆普通的马车吧!”
谢老爷叹气,“你这丫头,可是将我谢府上下算计了个遍啊!”
玉烟笑,“亲人嘛!就是用来算计的!嘻嘻!”
谢老爷指着她,“你这都是什么理论啊?”
玉烟起身,“事不宜迟!老爷子还是尽速离去吧!呆的时间久了,怕是要引起怀疑呢!”
柳夫人和柳雪就都瞅着玉烟,眼泪汪汪的。就算再怎么不舍,此刻怕是也得放下了。
玉烟上去拥抱她们,然后趴在柳夫人的耳边道:“母亲记着,除了昭县和瑭城,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去。”
柳夫人一愣,呆呆着看着玉烟。
“因为那里是是非之地!”玉烟深吸口气,拉开门,叫了李管家进来,将柳志远背上了谢府的马车。柳夫人和柳雪也都提了包袱,悄悄的钻了进去。
玉烟送到门口,冲着马车高声道:“谢老爷子,慢走啊!”
谢老爷就掀开窗帘,高声回应道:“别送了!赶紧回去照看你爹吧!”
玉烟就吩咐薛梅道:“你回王府告诉二总管,就说今夜我睡在这里了。若是高飞和申海回去了,就让他们一并来这里见我吧。”
玉烟在李管家的带领下,挨个的参观房间。幼时的柳烟曾在这里长大,若是她回来,对这个地方应是很欣喜的吧!
从柳志远的房间,到柳雪的房间,再到柳烟幼时的房间,包括会客厅和佛堂,全都转了个遍。然后,便剩下了最后一个房间。
锈迹斑斑的锁,似是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玉烟问:“李管家,这里可是神医花果的房间吗?”
李管家道:“不是!这里是花神医给大小姐上课的房间。后来,花神医走了,然后大小姐也走了。夫人便吩咐将此处锁了,除了夫人偶尔进去外,连下人都不曾进去过呢。”
玉烟道:“打开吧!”
李管家便掏出一把单独的钥匙,费了很大的劲才打开那把锁,一股发霉的气味便扑鼻而来。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两张桌子,一大一小,相对而放。两把椅子,与之相对应。上面都已蒙尘。书架上的书都已经泛黄,随意的拿起一本,灰尘就扑簌簌的飞了起来。
玉烟道:“神医花果不住府里,住在哪里?”
李管家摇摇头,“住客栈吧!花神医并不是天天来授课,来一次,差不多都得间隔十天半月的。所以,老奴觉得他应该住客栈吧!”
玉烟道:“是了!他要是在京中有固定的居所,那岂不忙死?”等着让他看病的人应该能排到城门了。
“主子!”院子传来高飞的喊声。
玉烟转身出了房间,就看到了高飞和申海,却没有看到薛梅。估摸着可能是走岔了道。
高飞道:“老爷还好吧?”
“进屋说吧!”玉烟带路,就去了会客厅。
忍冬奉茶上来。既然玉烟要在此过夜,她首要的就是要摸透厨房了。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玉烟呷一口茶。
高飞则端起茶,一口气喝光,“都是些街头传闻,主子未必感兴趣呢!”
玉烟道:“反正闲来无事,就讲来解解闷吧!”
高飞看一眼申海,申海道:“石家大小姐今儿一早被田员外退婚了。”
“是吗?”玉烟放下茶杯,“薛梅要是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很高兴,她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啊!”
忍冬叹气,“女子一旦被退婚,以后再嫁人怕就难了。而且,那个又是在后娘的手里,日子恐怕愈发的难熬了。”
玉烟道:“你这是同情她吗?”
忍冬连忙低头,“奴婢不同情!她那错误毕竟是对着主子犯下的,就算是遭人陷害,也是不值得同情的。”
玉烟道:“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同情。这个既然混到了这般田地,那么另一个呢?可是混的风生水起?”
高飞道:“是!那一个已经开始接客,打出的旗号竟然是前京城首富姚泽樟的女人。这样子高调,不知道是千娇
阁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自我作践呢?”
玉烟道:“于妈妈不是个心狠的,却是个顺水推船的。想来,应该是丁香的自暴自弃了。若是姚泽樟现在没有要事在身,怕是早就回来一剑结果她了。”
姚泽樟是谁呀?那就是一个怪胎。不用别人用过的女人,但是对于自己用过的女人,怕是也不允许别人再用吧!所以,可以想见,一旦知道了丁香给他戴了这样的绿帽子,不跳脚才怪呢!
高飞道:“那丁香跟他一场,会不了解他的性情吗?如果了解,那么这样子做不就等于是在自杀吗?”
玉烟道:“那丫头,现在一门心思应该都是扑在了报仇上。姚泽樟的黑暗面,她或许不了解。但对于性情,多少应该知道的。所以,她这样子做,第一,就是在报复姚泽樟;第二,或许她真的想把姚泽樟引来,然后来个玉石俱焚也未可知啊!”
申海道:“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斗得过姚泽樟那条毒蛇?”
玉烟微微一笑,“你太低估女人的能力了!”
“就是!”忍冬附和,“主子曾经说过,这世道,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宁得罪十个小人,不得罪一个女人。”
玉烟眨眨眼睛,“我话我有说过吗?”
忍冬道:“当然了!奴婢记得好像是在昭县的时候,整垮那鸿福酒楼的时候说的。”
玉烟道:“既是我说的,那你们就共勉之吧!”
高飞道:“然后我们就听说了老爷的事,多方打听,四处奔走。最后听说护国公主将人亲自送回了家,便赶过来了。”
玉烟道:“这事就先不说了!还是先来说说你吧!”
高飞一脸的茫然,“属下有什么好说的?”
玉烟道:“我来问你,你对谢柔可是产生了情愫?”
高飞一愣,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跪倒在玉烟面前,“主子明鉴!属下知道自己有几斤重,怎么可能去做那种自不量力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