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压根儿不知道,昨儿半夜,玉烟是外出了一趟的。
玉烟扬扬眉,“太后都没能管住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来?”
南红道:“我还真怕你给我出难题,今儿你若不来,这些人不把这六丰楼吃了才怪。现在要开始吗?”
玉烟不急不忙的上楼,“这么着急干什么?我等的人都来了再说!”
南红就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道:“你等的人?谁?平祝王爷吗?”
玉烟摇摇头,“他爱来不来,我等他做什么?我自然在等国舅爷啊!”
南红的神色一黯,“他不会错过的!”
玉烟叹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南红咬一下唇,“你要的万贯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已经放到了二楼的窗口了。”
“是吗?”玉烟看过去,窗口不止摆着万贯钱,还有一个拴着红绸子的圆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绣球了吧!
南红循着玉烟的视线,以为她肯定是要去向窗前了。却不想,她脚步一转,居然走到了古筝前。
“你不是吧?”南红哀嚎。
玉烟微微一笑,“我说了要等人的!”
南红猛拍自
己的脑门,“再让下面的人等下去,你就不怕他们发疯吗?”
玉烟耸耸肩,“等到疯了再说!”说完,抬手拨动了弦,动听的乐声便流淌了出来。
南红本是好乐之人,此刻,如此美妙的乐声听在耳里,却是让她莫名的烦躁。
根本不能安静下来,只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一曲终了,紧接着又来了一曲。
南红刚想发作,就见云竹已经蹭蹭的上了楼来。
云竹直接冲到了玉烟面前,抬手按住古筝,“你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大夏天的,外面可是很热的!”
玉烟起身,“你来了呀!”
南红咬一下嘴唇,强颜欢笑道:“国舅爷现在来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可我等的人还没来呀!”玉烟一摊手。
“你等的人?”云竹的脸上没有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沈廷钧他赶不回来的!在他的心中,你真的以为你会比国事重要吗?”
玉烟笑笑,“我在他心中是什么样子,容后再说。我要等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啊!”
韩松踱步上来,“五行还没回来?你昨夜让他们带着那姚艳霞去了哪里?”
昨夜因为对眼前的人怀有怨气,所以,对于她会如何处置姚艳霞也就不屑于去管,只当是这小女人故弄的玄虚。
只是回去后,却再也没睡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姚艳霞是她姐姐的敌人,她会怎样对付这个人呢?
玉烟道:“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楼梯上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玉烟一喜,“这不就来了嘛!”
众人看向楼梯口,五行就在阿牛的带领下上了楼来。
玉烟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哥哥们此去,可还顺利吗?”看向五人的身后,空空如也。
金大与木二互看一眼,金大道:“人没了!”
玉烟皱眉,“没了?什么意思?是跑丢了,还是人死了?”
木二道:“死了!”
“哦!”玉烟叹口气,“终归还是死了,到了阴间去陪陪我姐姐也好!”
一直静默的薛梅此刻终于发声,“可是被狼吃了吗?”
韩松和云竹以及南红都倒吸了口凉气,敢情这小女子是把那姚艳霞带去喂狼了呀!
“什么喂狼?”火四抢话道,“连个狼影子都没见着,那个丫头是自己死的!”
云竹蹙眉,道:“什么叫自己死的?莫非她是自杀的?”
玉烟叹气,“像她那种人,会有那种忏悔的觉悟吗?她不过是被吓死的而已。”
“雪儿妹妹果然什么都料到了!”金大道,“哥哥们服气了。”
“吓死?”韩松狐疑的看着玉烟,“这人还能被吓死?还真是奇了怪了。”
“一点儿都不奇怪!”玉烟道,“以前的时候,曾听人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晚上要处决一个死囚犯,在他的手腕上割了一下,然后把他带到一个滴水的房间。第二天,去看的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你们猜,人是怎么死的?”
韩松道:“血流尽而死。”
玉烟摇摇头,“仔细检查了那个死囚的手腕,确实有一道划痕,却也只是划破了皮,根本就没有血渗出。”
云竹道:“那人听到了水流声,误以为是自己的血流之声,然后因为恐惧死亡,就活活的把自己给吓死了。”
玉烟微微笑,“国舅爷果然是通透之人呢!一点就通!”
云竹撇撇嘴,“那个姚艳霞可是死于同一种方法?”
“不错!”玉烟颔首,“事先跟她说好了,要带她去喂狼。虽然没有狼群出没,我却跟五位哥哥嘱咐了,一定要在那里学狼叫。”
木二道:“嗯!她一直在那里呼喊奔跑,我们模仿的狼叫声就一直尾随着她。然后,她胡乱的蹦跳了一会儿后,就突然倒地而死了。”
火四道:“天亮的时候,我们过去看,都不成人样了。眼睛瞪得跟牛眼那般大,嘴巴和鼻子都歪了。看上去,还真是吓人呢!”
一向少言语的水三道:“活该!总算除掉了烟子的一个仇人。”
玉烟就抬脚,走向窗边,“事情既然成了,现在是时候该抛绣球了!”回头,看向云竹,“国舅爷不下去准备吗?”
云竹道:“你先撒钱,撒完了万贯,我就会下去了!”
玉烟笑笑,“撒钱这种事,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干。薛梅,韩松,你俩来吧!”
窗下,人山人海。
玉烟当然知道这些人不是为了接她的绣球而来,而多半是为了那万贯钱财。
玉烟朗声道:“今日抛洒这万贯钱,唯一的原因就是当初曾经谋害过我鬼医姐姐的人,已经去到阴间忏悔去了。本小姐高兴,各位接着啊!”
玉烟
说完,首先抛洒出了第一把钱。
剩下的却都是韩松和薛梅的事了。
毕竟以她手无缚鸡之力,是很难抛洒的远的。
下面的人就纷纷推搡,弯腰,争抢。
所谓的鸟为食亡,人为财低头,原来就是这样子的啊!
当所有的人都矮下去的时候,人群中就剩下了两个鹤立鸡群的人。
一个是白发中带着点儿黑的老者。
另一个一身黑衣,脸色则更是比锅底还黑。
玉烟看过去,不觉就笑了。这笑容,初看似天真无邪,再看却又娇媚万分,细看之下却又会发现那隐藏的不怀好意。
两人视线交织,一个压抑着盛怒,一个却云淡风轻。
南红惊讶的大喊:“平祝王爷居然回来了!”回头,云竹站着的位子上已经空了。
她的心也就跟着空了。
玉烟拿起绣球,托在手中。笑意盈盈的看着下面,本来弯着的身子纷纷站立,齐刷刷的看过来,翘首以待。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呀!
低头看着手中的绣球,圆的,是象征着缘分的意思吗?
古代人还真是敢赌啊!将一世的姻缘寄托在一个圆球身上,无论落于谁手,都以为是天定。
这嫁的如意郎君还好,如若嫁给一个鳏夫或者赌徒,又将如何?真的就这么认命吗?认了之后,一生怕就要在悲痛之中度过了。
那么她呢?这一抛出去,就真的能保证赌得赢吗?
玉烟微微一笑,刚想要抛出,却被南红一下子拽住了胳膊。“南红,你后悔了吗?”
“什么?”南红皱了眉头看她。
玉烟笑得不怀好意,道:“后悔让云竹去抢绣球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南红一跺脚,没好气的道。“你没看到吗?那平祝王爷的脸都气的铁青了。”
“有吗?”玉烟装傻道,“他这几日在外操劳,风吹日晒的,变黑了是很正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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