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小子吴明,前來拜访廖总督!”
夜已深,寒风烈烈的刮过。这洞口也不甚大,但一眼望进去,却是深邃无比,仿佛一道永不见底的古井。吴明喊了两声,仍是沒人回答。他摇了摇头,不由有些自嘲。小昌说廖青已经失忆,看來这是真的。看來连番遇刺,自己都有些神经质了。
如此一想,胆子不觉就壮了许多,当下捏了捏赤宵,身子一弯,已然钻了进去。
如果不是小昌细说,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在庭牙的当归宫下面还有如此一间密室。越往里走,外面的风声渐不可闻。吴明捏着赤宵,心头也有些发紧。廖青在几十年前纵横中西,几如神话。就算他已失忆,但余威仍在,中西十路都督虽貌合神离,但仍不敢明着独立。可见一斑。
通道的尽头有间石门,虽然半掩着,但吴明仍不敢贸然闯进。他在尽头站住了,低低道:“廖总督。”
他虽憎恨中西,但那都是缘由姜环和廖胜而起。如今两人皆已伏诛,何艺仍然在世,他心头的仇恨也放下许多。对于这个廖总督,目前更多的只是好奇而已。
仍是死气沉沉,沒有丝毫声响。吴明犹豫了下,把赤宵交于右手,左手则放在了石门上,然后轻轻推开了门。密实很小,里面燃着一盏油灯,四周一片死寂,因为沒有风,那油灯的火焰也似死了一般,直直的立着,跳都不跳。
里面沒有人?
吴明有些惊疑不定。难道是小昌骗了自己?那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骗自己对他來说,沒丁点好处,他也沒必要再如此做。难道是廖青自己出去了?那也不可能,如果小昌所言属实的话,这廖青几乎算个白痴了。现在整个庭牙都在自己控制之下,他真要跑出去,自己不可能沒得到半点风声。心头千念百转,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吴明左手扶门,索性走了进去。
刚跨进门,忽然手腕一紧,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已搭在了左手上。
吴明连番被袭,已成惊弓之鸟,自不会在轻易被对方得手,此次开门看似随意却也打起了十二分小心。他反应极快,左手还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拉,口中暴喝一声,赤宵化为一道金色光华,一剑朝对方手掌斩去。哪知他刚要发力,却觉那门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大力一把拉开,这力量大得惊人,吴明右手使剑,单靠左手如何抵挡得过。
他连人带门,被拉得朝里屋直打跌。赤宵也失了准头,那人顺势抽手,吴明一剑砍在了墙壁上。墙壁石制,顿时火花四溅,整个石室一瞬间亮如白昼,吴明趁此机会,已将对方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人衣衫褴褛,瘦得皮包骨头,但骨节却甚是粗大,虽然很瘦,但仍看起來威风十足。他一头乱发更如鸡窝,把整个面目都盖住了。吴明心知有变,右脚一点地面,身子如同踩着了弹簧一般,猛地朝后激射而出。口中大喝一声,赤宵闪闪,一剑朝对方当头劈落。
剑气!
赤宵本是神器,更是锋利无匹。一个七段以上高手,利用得好的话,无疑一把大杀器。但吴明心地仁厚,很少用大地之力去激发。只是他两番遇袭,心头也有些着恼,此时出手,已用上了八分力,不再留情。
这一剑威力十足,黄色光华一闪,剑气已逼至那人身前。眼见就要将那人一剑两断,那人脚下一错,身体似根面条似的扭了扭,一下闪开,动作潇洒之至。
这人竟然这般厉害,吴明深吸一口气,正待运劲再上,那人却开口道:“是吴明吴大人么?”
声音深沉低哑,但却陌生得紧。吴明把赤宵横于胸口,捏了个剑诀。警惕地道:“阁下是谁?难道是廖总督?”
“廖总督?”那人喃喃道,随即哈哈大笑起來:“廖某人确实是中西总督。如果你说的是廖青的话,那就是我了。”
真的是他?尽管吴明早有准备,但得到对方肯定回答,他心头仍是震撼不已。这廖青虽然极瘦,人也邋遢不堪,但吐字清晰,声音洪亮,实在不像个失忆的人。但小昌不大可能骗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自转着念头,廖青盯着吴明手中的赤宵,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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