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对一剑山庄的概念,依然停留在辽川王和宝剑、矿藏上。
“上一任庄主即墨行云就是在沐浴斋戒期突然暴毙的,这事就发生在三年前。”
庄主闭关斋戒的地方并不在一剑山庄内,而是在平川顶峰清凉峰上的石窟内。三天与世隔绝,清心寡欲,正本心,将宝剑交到最匹配的人手里。
即墨氏交出的宝剑应该有几百把。最早都是别人上门求剑,即墨氏看缘分决定是否给剑。直到三十多年前即墨行云承袭庄主大位,才将品剑大会固定下来,每年赠出一把。
如果名剑“遇人不淑”,他日一剑山庄的剑便成了杀人利器,这会给一剑山庄增添很多麻烦,所以宝剑与一剑山庄说是一体一点不为过。
所以每任家主对此都十分重视。但即墨行云却死在最不应该出事的点上。先不说一剑山庄自己的侍卫力量,每次守关的人至少有二十人,再加上那些慕名而来的各方英雄豪杰中,很多一剑山庄的世交挚友,但,就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中,即墨行云暴毙了……
接着继任庄主家主之位的便是即墨羽司,他几乎是披麻戴孝上阵,完成了那次授剑仪式。
那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莫非你担心即墨羽司也会像老庄主一样遭遇不测?”颜初夏十分吃惊这个猜测。
阳平的脸色却变得严肃,“一剑山庄从来没有主动借助外力来护卫山庄,但这次,他借了哥哥的侍卫。”
即墨羽司并不是名正言顺的长子嫡孙。相反,别人都说他是即墨行云在外的私生子。虽然当事人已过世,不可考据。但至少有一点是,他的确不是大夫人所生。
即墨行云有三子两女,两位名正言顺的夫人。即墨羽司前面还有一位兄长,所以庄主之位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
可偏偏在即墨行云出事前,他曾有意将位置传给即墨羽司。而且这事竟然有大夫人可以作证。既然有当家主母做主,即墨羽司的位置自然就坐稳了。
可这位当家主母却在那年年底又去世了。而且也是死在清凉峰,世人都说她是为夫殉情。可这在有心人眼里文章可就大了。
流言蜚语漫天飞。其中最具杀伤力的莫过于这三条:
第一,即墨行云死得蹊跷,最终得益者自然是最大嫌疑人;
第二,庄主夫人的死并非殉情,而是被杀人灭口;
第三,即墨羽司并不是即墨家的血脉。
传出这些流言的,自然是二夫人一脉。
二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偏偏她的儿子轮起年纪来,是三个儿子里面最大的,大夫人虽然是最早生产的,奈何她先生了两个女儿,要不然,也不会有二夫人进府,更不会有母凭子贵,从侍妾升格为夫人。
而另外一个正房嫡子,年纪却太小,如今也不过十五岁,压根没法跟二十多岁的哥哥们争,三年前,他更只是一个孩子,更别说笼络什么势力了。这些年他的安全都是即墨羽司在照顾。
这三年,二夫人一脉攥了不少势力在自己手中,一剑山庄无形中被她分隔为两派。即墨羽司花了不少心思才能制衡住他们,没造成内乱。
但这次闭关比往昔似乎危险系数大很多。
代王的侍卫明里暗里都在观察,没有放过一点异动。
“据哥哥的推测,他们很可能就在今天或者是明天动手!”
颜初夏的脑子转悠了半天,最后缓缓说道:“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姐姐难道不应该履行侠义之道吗?”阳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么苦逼的事情,凡是有点正义感的人不都应该出手相助的吗?
颜初夏摆摆手,“我怕死!而且即便我拼上性命也帮不上忙吧!我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王妃而已!”一连串的感叹句也充分表达了她对被扯进江湖恩怨中的惊怒。
阳平砸吧了好半天嘴,瞪着的眼睛完全没转过来,最后,她决定相信平常妇人应该都是这种想法,来抚平自己对颜初夏反应的震惊。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会放过颜初夏,反而,她紧紧拽住了颜初夏的胳膊,十分讨好地凑过来,“姐姐,那你就当帮帮我!我的要求只有一点点,真是只有一点点。”阳平还怕她不清楚那一点点是多少似的,使劲用手比划着。
颜初夏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正眼看她,自然更不可能接她话,此刻在她看来,如果她接话,就表示同意,所以她甚至刻意抿着嘴,不让阳平耗开分毫。
“即墨行云死时全身发黑,俨然是中毒症状!这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即墨璞母子,因为,当年就是他们立刻跳出来要抢夺庄主之位,要不是大夫人,即墨羽司根本坐不了这个位置。既然三年前他们能用毒,那这一次一定轻车熟路。”
颜初夏瑟缩了一下,坚决不开口询问,表示自己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姐姐,如果有你在,他们下毒成功的几率就会小很多。只要姐姐一滴血,即便没解药,也能撑一段时间……”
颜初夏的眼睛眯了眯。
“你只要跟他待在一起两天,将最后的关口度过,就万事大吉了!”阳平已经说得眼睛灼灼放光了。
颜初夏却心中一动。如果阳平能有机会造成她与即墨羽司更多接触,自然要完成东方乾的任务就容易很多。
而且,既然连一剑山庄的人都怀疑即墨羽司的身份,那么,东方乾的怀疑自然也不是空穴来风,他一定是猜测到了一些什么,但又没有实证,所以才要她来取证。
连那只老狐狸都上心的秘密一定不简单,如果能为我所用,或许也能掌握钳制那只老狐狸的砝码。
想到此处,颜初夏心念一转,漫不经心地说道:“即便我同意,安王也是不会同意,所以......”
“姐姐!只要你同意,我绝对有办法让安王同意!这个你完全不用操心!”阳平深怕颜初夏反悔,赶紧切断她所有可能反悔的借口。
颜初夏就这样“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当然,她同时没忘记多打听一下这位即墨羽司以及一剑山庄两派势力的事情。
代王跟这位即墨庄主关系还真是不浅,阳平知道的东西多到让人惊喜。
“我最后只想问一个问题。”
“姐姐,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阳平眼睛依然闪着贼亮的光。
颜初夏依然一副不是太乐意的模样,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即墨羽司到底是不是即墨行云的儿子?他是好人坏人我都不知道,我不能为虎作伥!”
阳平微微纠结了一下,“这个,他似乎真不是!但是,我敢保证,从大义上来说,他绝对算得上是正人君子!”
“哦......”颜初夏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完全没有震惊的意思,反而又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
阳平看得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生怕她又搞什么幺蛾子出来找机会反悔。她这个姐姐真的是太自私太担小了,一点侠义精神都没有。
“那,他的父母是谁?”
颜初夏又轻飘飘地抛出一个重量级的问题。
阳平眉头皱了起来,双眼也耷拉下来,“姐姐,是不是我回答不出来你就不去了!呜呜,你不能这样呀!我已经回答了七十八个问题了,这个问题你就放过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呜呜......”
颜初夏十分慈悲地叹了口气,伸出大慈大悲手,开始给这只可怜的小猫顺毛。
“姐姐答应了吧?”
“嗯。但是,你不能让我遇到危险!”这点是必须坚持的,她可没打算为外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