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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欧阳烨离得近的官员递去眼色询问翼王因何未到,这不正常。翼王上朝从未迟到更不用说早退了,太不正常了,需要多加关注。
欧阳烨比身边的同僚好不到哪去,一脑袋问号,他比任何人都想知析翼王的人在何处,昨夜翼王根本没有回丞相府。
递了半天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没得到丞相大人分毫回应,这是无视还是不知,不悦的情绪暗暗发酵。
直到下朝皇上对翼王未到绝口不提,大臣心中纳罕,不应该啊,翼王不是最得圣宠,皇上怎么不管不问呢?
皇上那边得不到答案,就得从丞相大人身上下手,谁让他们是父女来着,不上朝可是件大事岂有不知的道理。
欧阳烨被同僚围住,脸上露出不能在苦的苦笑,他这是倒哪门子的血霉,至于朝臣兴师动众的一定要追根究底。
“丞相大人,翼王这是怎么了?”一名官员率先开口,问出心里的狐疑。
“就是,怎么突然就不来了?”有人附和,其他围着的官员连连点头。
欧阳烨刹时觉得自己有多可笑,每每被欧阳汐朝扯进来,又不能说谎,谎话说多了没法圆回来,不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走是不可能了,说自己不知道骗鬼去吧,要怎么回答即能让同僚一解心中的好奇,又能不得罪翼王甚至是皇上。
不自觉的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欧阳烨脑子不停的运转,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先应付眼前这些人。
“翼王的事。”欧阳烨张口吐出几个字,四下的官员心一下子高高提起,全神贯注地听欧阳烨接下来要说的话。
欧阳烨成功的吊起众人的胃口,“皇上自有主张。”他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错,不如将问题推给皇上,毕竟皇上与翼王的关系所有人无一不知。
扑通一声,就听到大臣的心从高处掉落,这是何等地惊心动魄,当然用词略有夸大,欧阳烨的话实打实的给众臣一记惊雷,说了等于没说,谁都听得出,问题是事关皇上没人敢去撩龙须。
欧阳烨趁同僚怔神之迹钻出人群快步离开,再不走留在这儿被同僚烦死吗?
等朝臣回过神,收回惊呆的眼睛,立刻发现欧阳烨早已没了影子,心里那个气呀,有什么用,自己憋着吧,连连叹息出自不同人之口,知道内情的人都跑了。自己杵在这干什么,回府吧。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勤政殿内独独少了那一抹冷清淡漠的身影。文武百官觉得颇不习惯。
直到第五日朝臣实在憋闷坏了,有沉不住气的官员上前开口小心探问,心里堵着一块东西,那种感受你懂的。
“皇上,翼王……”话未说全,其意无需言明。
沐昊宇忍笑看朝臣难受的神情,大发慈悲一解众臣难题,“翼王体弱旧病复发正在休养。”
朝臣越听越糊涂,昨个儿欧阳烨明明未提翼王旧疾复发一事,他们要相信谁的话。突然众臣想到一种可能,欧阳烨曾言到皇上知析翼王去向,也就是说翼王根本不在丞相府,而今皇上道翼王染病正在休养,这修养的地方。会是哪里,猜都不用猜,定是宫中无疑。
朝臣惊叹之余又生新疑,翼王好端端的这病来的也太诡异了些,说病就病一点规律也无,另人深感蹊跷。
有人关心的重点不是翼王养病,而是工部尚书的位置。
“皇上。既然翼王抱恙,工部尚书之位空置,是否另立他人?”有大臣奏请,工部尽管不被人看好,尚书之位确是实打实的正三品。
“朕已有属意人选。”沐昊宇淡淡的打了一眼朝臣,“暂代工部尚书的人不用上朝。处理好分内的事务即可。”
暂代二字刺破了众臣的耳膜,下一刻周遭的一切变成空寂,什么都听不到,说不出满脑子全是暂代二字,说明什么。说明皇上有意保留翼王工部尚书的位置,在不知道翼王要休养多久的当下,皇上敢开出这般玩笑的事来,怎一个吃惊可以涵盖。
“暂代之人日后的去处?”有大胆敢于进言的官员,一回过神直接发问,暗想暂代之人会是谁,能屈能伸了得啊。
“看情况而论。”沐昊宇不会说太多,甲一是暗卫,要怎样全凭汐朝的意思,哪能轮到朝臣操这份闲心。
一句话将大臣堵了个瓷实,打好的腹稿不用说了,没了用武之地,乖乖的站回到队列中。
明显皇上不愿让人多问,朝臣乖觉地闭口不言,直到话题转变,稍稍呼出口气。
汐朝带着红蕊出城,直接去了位于小苍山不远处的庄子上,一连五日安稳地住在庄子内,没有急着去管小苍山上放养的禁军。
让那群禁军闹去,汐朝极有耐心等着那群人后继无力,那时才是她开刀的好机会。
红明被叫了回来,小苍山上训练的地方已经围了起来。四下布置了陷阱没人敢靠近亦不会有人能够安全走出来,暗卫设下的陷阱除非能像暗卫一样眼急手快身手了得判断时机,否则就只能身上多添几道伤口。
红明一回来就将山上禁军内部的情况汇报主子,矛盾冲突的由来,以及在里面挑头的各别几个。
“主子,奴婢想不透,那些人即不愿意离开,闹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红明真的很难理解那些男人的幼稚举动。
“好处?”汐朝似笑非笑道:“我不就是吗?”
红明大惊失色道:“他们是想逼主子现身!”这也太愚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
“不止,人心难尽。”汐朝能想到男人那点自视甚高不愿低头的臭毛病。
“主子,有什么打算?”红明跟了汐朝这么多年,对汐朝的手段异常了解,那群蹦得正欢的秃老爷们看来要倒大霉了。
“明日起,拆除围界。”汐朝动了筛选人的念头,八千多人的禁军又三五成群的结成了小群体,显得臃肿而负累。
“全部都要拆?”那得是多大的工程,就现在这十几个人肯定做不完,红明看不明主子意欲何为。
“一点一点拆,让那些人看到。”汐朝有自己的计划,“起不到作用便可。”设下的陷阱以后还要继续使用。
“明白。”红明眼里冒着兴奋地亮光,主子要开始整治那些禁军了。
“结派的人员名单。”汐朝需要了解这些人中哪些人是刺头,动刀子前要找准位置。
“奴婢有准备。”红明在接手人之初就想到这些禁军并不好管,拉帮结派实属正常,在每日观察中一一记录下来。
“最活跃的就六人,六人身后结成的人员较多,大致一二千人,剩下的就是认识的人聚在一起,三五成群的样子,最多不超过百人,这些个小群体是随大群体走的,有点像墙头草一样,并不固定跟随哪一个大群体。”红明道出自己观察后的结论。
“这六人是推选出来的?”汐朝眸光微闪,“有不服者吗?”同属于禁军,同样有傲气难免发生摩擦,一两千人,人数不少要领头就得有手段有头脑。
“时日尚短看不清明。”红明至接手这批人数庞大的禁军,已有半月,刚开始几天仅让他们适应小苍山地形环境,并未直接训练,主子要求提前交待的事已事先告知禁军,好笑的是那些禁军在听到翼王亲卫四个字后的反映,另人大开眼界,表情太生动了,她都快忍不住笑。
“主子,那些人不走留下看热闹吗?”红明适时的问出心底的不解,“又不是绝了后路,脸上不想呆下去的表情尤为明显。”一群脑子里长草的男人。
汐朝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大概是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