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看到丁佳琪慢慢离开你,带着对你的绝望,痛苦,恨意。”花夜淡淡道,“我想让你来到我身边,不再去牵挂另一个人,不再去想着,惦念着另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殷洛的眸子里似乎要蹿出一把利剑,直接刺入花夜的双瞳。
“看来做不到。”花夜轻笑,“不过,如果你能轻易做到,我一直演到今天,就算是毫无意义了。”
殷洛突然松手了,他松开了花夜,“我和你不一样,花夜。”
花夜冷淡的看着他,“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杀过很多人,我也杀过很多人。你冷酷无情,我也是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了?”
“花夜,我不是怕死。”殷洛看着她,目光是那样的坚忍而笃定,“只是我答应过她,我会为了她,珍惜我的生命。”
“哦!原来如此,难怪了……一向自尊心高过天,目无他人的殷洛,愿意受牵制于我。”
殷洛狠戾的目光收回,他刚要转身,花夜又冷笑出声,“与其想着怎么样摆脱我,不如想着怎样让丁佳琪恨你。不然,等我的耐心没了,我就把这条可爱的小虫子也塞进她的身体里,那种蚀骨的钻心之痛,你昨晚应该已经尝过了。”
他紧紧抿着薄唇,唇边都快要滴出血来。
蛊毒。
他走过许多的地方,见识算的上广,虽听过,但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亲身体会,他甚至不相信,现实社会里,竟真的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蛊,是传说中的一种人工培养的毒虫,多数是用来害人,放蛊是中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在国家的南方乡村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在苗族地区更是广泛流行。
下蛊,需要引子,而这引子便是花夜时不时端到殷洛面前的茶香,闻起来就和普通的茶水味道一样,但却能让蛊虫在人体内顺畅运作。
昨天下午,花夜帮他布置房间,却趁他不注意时,将蛊虫下到了他身上,黑色的虫子,约莫三五厘米长,背脊上还有绿色的发光点,就那样黏糊的从他的耳朵里钻了进去。
那一刹那,殷洛什么都听不见了,好半晌回过神,却只听到花夜浅淡的几句话,“这是从小养到大的宠物,性情时而温和,时而残暴。在我出生的地方,这个叫蛊,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是不是?”
殷洛只觉得蛊虫顺着他的耳道滑进脑中,又滑进喉口,最后滑进他的体内,在他的五脏六腑间缓慢移动。
“从小,我母亲就在我的体内养了母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当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能够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处,但是她没有想到,一村子的人只剩下了我一个,这蛊虫我也就当宠物养了。”
花夜是那样和他说的。
殷洛只觉得脑子一阵一阵的恶心。
“母蛊一条,在我体内,子蛊一条在你体内,从现在开始,我们俩就是一体了,所有我受到的伤,也都会反应在你的身上,所以换句话说,我死了,你也活不了。解蛊的方式只有我知道。所以别想着让大小姐来替你看诊,蛊术之类的,现代医术解决不了。”
花夜说着便拿过一边的水果刀,轻轻的割破自己的手指,而后,殷洛的食指上,就立刻突兀的显出一调刀割的伤口。
“其实我知道你是最不怕死的,所以我特地还准备了一条给丁佳琪备用。”
“你敢动她!”殷洛恶狠狠的看着她。
“放心,我暂时不会动她,我还有好几场戏要拍,她可是女主角。”
“花夜!”
“阿洛,你该了解我,我本就出身在野蛮的部族,你们接受过的教育,我统统不懂,我只知道,得不到的,就该抢,抢不到的,就该毁。”
“过去你不是这样的。”殷洛看着她,说道。
“过去?”花夜点了点头,“也是,曾有过一段时间吧,所以这辈子,如果说我有什么感激的人,那就是梓修老大,他很耐心的教过我很多东西,他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和你恰好相反。但是被你拒绝之后,我觉得很痛苦,这种感情特别陌生,陌生到让我开始发疯无措。”
后来,她就逃了。
二十分钟后,殷洛的身体恢复了正常,没有疼痛感,也没有恶心不适感,好像一条虫子钻进他体内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花夜看着殷洛,“我就说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俯首称臣。你如果够狠,够绝情,早在我对你动手之前,你就会杀了我,但你没有,或许是尝过了你那该死的爱情后,心都变得仁慈了。”
殷洛没有再说话,他并不知道蛊毒究竟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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