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零章 香木焚体

凰；雄为凤，雌为凰。

    《孔演图》云：“凤凰火精，生丹穴。”《广雅》云：“凤凰……雄鸣曰即即，雌鸣曰足足。

    这是那绝世文豪在诗篇之前所讲述的一段引子，有此引出了一段脍炙人口千古传诵的雅篇。

    展青玉找到了“凤求凰”之曲的格调，顺着那节奏开口唱起来。他这一唱连百鸟之王也沉默了，买买小提和黄金力士不曾听过，叶青衫也未曾听过。

    只觉得天地间飘飘忽忽仿佛出现了一凤一凰，上下翻飞双凤朝阳。一副凤凰涅槃的动态图画在虚空中出现，宛若真的凤凰在经历痛苦轮回。

    “除夕将近的空中，飞来飞去的一对凤凰，唱着哀哀的歌声飞去，衔着枝枝的香木飞来，飞来在丹穴山上……”

    “山右有枯槁了的梧桐，山左有消歇了的醴泉，山前有浩茫茫的大海，山后有阴莽莽的平原，山上是寒风凛冽的冰天……”

    “天色昏黄了，香木集高了，凤已飞倦了，凰已飞倦了，他们的死期将近了……”

    “凤啄香木，一星星的火点迸飞。凰扇火星，一缕缕的香烟上腾。凤又啄，凰又扇，山上的香烟弥散，山上的火光弥满……”

    “夜色已深了，香木已燃了，凤已啄倦了，凰已扇倦了，他们的死期已近了……”

    “啊啊！哀哀的凤凰！凤起舞，低昂！凰唱歌，悲壮！凤又舞，凰又唱，一群的凡鸟，自天外飞来观葬……”

    “轰隆隆！”随着乐曲的一演奏，海中无数的妖兽生灵浮出水面。它们看不见却听得到，也明白这是那一只神凤在做着惊天动地的事情。

    虚空当中图画越来越清晰，到最后连凤和凰的羽毛细丝都看得清楚。凤在舞蹈，凰在唱歌，它们在为最后的轮回上演一次悲壮的盛宴。

    妖兽们毫无声息的听着想着看着，连一向最为臭名昭著的妖兽也停止了杀戮和进食。他们争相浮出来感受这乐曲带来的快意，感受着虚空图画带给它们的震撼。

    “神凤啊，你在时候你是王，你不在的时候依旧是王。”

    “神凤啊，鸣叫沉默太久了，你这是要再叫一声么？”

    “凤与凰，你们在那战斗中果然是没有死去，你们轮回了。”

    “青天凤王，作为凤和凰的后代，我们等你醒来展翅高飞，涅槃之后必然一飞冲天。”

    片刻之后所有的声音都达到了最为极致的高度，而后在同一时间全部消失了。无数声音融合起来，产生了真声效果，天地间变得寂静无比。

    万物停止了呼吸，唯有展青玉的声音还在继续。此时诗篇已经到了最为激昂的地方，展青玉忍不住走进了那破碎不堪的天机幻阵当中，站在一块巨石上仰天唱诵。

    “即即！即即！即即！即即！即即！即即！茫茫的宇宙，冷酷如铁！茫茫的宇宙，黑暗如漆！茫茫的宇宙，腥秽如血！”

    “昂头我问天，天徒矜高，莫有点儿知识。低头我问地，地已死了，莫有点儿呼吸。伸头我问海，海正扬声而鸣……”

    “啊啊！生在这样个阴秽的世界当中，便是把金刚石的宝刀也会生锈！宇宙呀，宇宙，我要努力地把你诅咒：你脓血污秽着的屠场呀！莫悲哀充塞着的囚牢呀！你群鬼叫号着的坟墓呀！你群魔跳梁着的地狱呀！你到底为什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