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也不知道自己撞在他哪里,过了眼冒金星,两眼发黑的时候,开始感觉到有液体滴在自己的额头上,抬头一看,陆珩正捂着鼻子,血从手指缝隙里淌出来。
她一下子又慌了,赶紧去掏面纸递给他,结结巴巴:“怎么流血了……”
“没事。”他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时脸上湿漉漉的,抽了面纸侧对着她擦脸上的水珠。
周期低眉顺眼地偷偷看他,生怕刚刚用力过猛,撞歪了他的鼻子。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趴到床边仰着头看他的鼻子。
陆珩将她捞起来,抱着她的额头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怎么动不动就要发神经。”
“我讨厌你。”鼻端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讨厌陆珩,也讨厌喜欢他的自己。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伸出手来揉她刚刚撞他的额头:“也不知道会不会肿。”
周期仰头看到他类似心疼的神情之后,才明白过来,陆珩将她刚刚的那句讨厌当成了撒娇。
以前撒过的娇,现在开始还了。
她挥开陆珩按在额头的手,鼓足勇气盯着他的眼睛,直至在里面看到一个她,她说:“陆珩,说真的,我讨厌你。”
他垂眸:“昨晚你问我那些话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原谅我了。”
“你又没有错,怎么能用原谅这个词。”她咬唇反讥。
陆珩一本一本地拾床边的八卦杂志,丝毫不接招:“睡一会儿吧,还打着点滴呢。”
“你,祁辰昀还有纪宜宁是不是都压抑了好久,在我这么一个浑身缺点的人身边忍耐,你们真是辛苦。”见陆珩不接茬,周期又继续说,“你们都觉得我错,我就错了呗,以后不碍你们的眼就好了。”
陆珩刚想说什么,她指着病房门:“我要睡觉了,你出去。”陆珩点头说了声好,走了出去。
祁辰昀探进头来时,周期正将陆珩摞得整齐的杂志推到地上,觉得怒火无从发泄。穿着白袍的祁辰昀满脸堆笑:“闪闪,这是怎么了?”
“你也给我出去。”周期冲着祁辰昀嚷。
祁辰昀脸皮向来厚,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蹭进来拉着椅子坐下,语气却凝重起来:“你这是抑郁症吧,一天总要闹上几回,陆珩对你再包容,也有一天会受不了,要不,我去找精神科的医生给你开点药?”
陆珩说她有错,现在祁辰昀说她有病,如果纪宜宁站在她的面前,又会说她什么?
气得快要炸了的时候,祁辰昀说:“闪闪,是陆珩将你宠坏了,以前你小,处处宠着没什么,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宠着你,由着你整天胡来。你可以对家里生意不管不顾,陆珩可以一人接手,但你不能不懂事。一旦结婚了,家里三天两头起火,他哪还有心思做事。他不过是想扳扳你的性子。”
“他和你这么说的?”陆珩如果真是这样想的,她跟陆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我是男人,所以从男人的角度考虑的。”
周期垂头丧气仍不忘回击祁辰昀:“首先,你也算不得个男人;其次,你说周骞成这么想,我还能认同。”
祁辰昀看着满地的八卦杂志笑:“虽然不懂事,但还算讨喜,一起生活应该乐趣也不少,陆珩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妥协的。”
周期看着祁辰昀诡异的笑容,心里发毛:“祁辰昀,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还是一只猴子?”祁辰昀起身走到门口时才点头迅速离开,周期抓起枕头打过去,门已经关上了。
过敏的症状早就没了,傍晚的时候,周骞成来接周期出院,周期上车后小心翼翼地扯他西服下摆:“大王,你帮我介绍对象吧,有钱没钱,高矮胖瘦都行,但是介绍之前,你和人讲好,我有点像个猴子。”
周骞成用生了个蠢货的眼神看她:“陆珩和祁辰昀一伙儿嫌弃你了?”
“嗯,老早了。”周期闷声闷气的应了声。
“嫌弃又不是不喜欢,你妈还成天嫌弃我呢,不也好好和我过到现在。祁辰昀不是从小就嫌弃你么,不也任你揉扁搓圆的,也没和你绝交。”周骞成说。
老爷子到底通透,一般水准不能对话,周期靠着车窗小憩,手垫在腰上,却摸到自己的包:“嗳,我的包?”
“你昨天晚上在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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