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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来是说苒姐儿的亲事。”方大夫人道。
林姨娘闻此带上一份忧虑。
方大夫人又道:“看来看去,定了大理寺卿宋府。”
宋府?
林姨娘道:“之前不是……”方大夫人皱眉:“之前是之前,方府彼时不同往日。”
“难道你叫女儿嫁个一贫如洗之人?”方大夫人厉声道。
林姨娘慌乱的摇摇头,“不是……”
缓了丝口气,方大夫人道:“宋府是最好的选择,作为正室,还有比这更体面的?”
林姨娘被方大夫人激的说不出话,沉默下来。
方大夫人点点头,“如此便是。”说罢,站起身,走回书桌旁。
“没别的事儿了,你回去吧。”
……
林姨娘从方大夫人屋子出来,叹了口气。
带着一丝忧虑回了院子。
她依稀记得女儿对之前这门婚事还是满意的。
只是……
想着,林姨娘眸子闪了闪,方大夫人说的也算不得错,做宋府的正室要比之前那位好上很多。
虽说心仪之人难求,但再过上几年,便会发现那不过是过往云烟,握住手里头最重要的才是真正的难得。
没几日,方苒来给林姨娘请安。
说着话间,林姨娘显得有些忧思重重。
“大夫人与姨娘说了你的婚事。”
林姨娘握住方苒的手。
方苒闻言怔愣片刻。
“姨娘觉得很好。”林姨娘看着方苒,直直道。
方苒脸色顿了顿,垂下眼帘。
林姨娘叹口气,道:“姨娘知道你……可是,过几年你便会发觉这些都是虚的,所以——”
听到这,方苒抬起脸,回握住林姨娘的手:“我知晓的。”
林姨娘吁了口气,抚了抚胸口:“这便好,少女心思,莫要迷了眼便是。”
方苒笑笑,不语。
。
从林姨娘屋子出来后。
方苒脸色微沉,带着丫头回了自个小院儿。
方大夫人有自己的谋算。方苒想到。
不若,为何费尽心思要为她挑选亲事。
之前方府还未升迁,方大夫人四处为难之下,便与她嫁给新科探花林洋,了了结事。
她不是非要嫁给林洋,只是方大夫人并非亲母,为了方府利益与嫡子好处,是不会理会她的死活的。
想着,方苒叹了口气。
……
文慧因为与方苒走的近一些,这几日便也隐隐约约知晓了一些关于她亲事的事。
那便是,方苒心仪的婚事怕是要黄了。
想必也是,方大夫人除却自己的儿女。妾室之子对她来说都没区别——无非都是为方府利益,为了两个嫡亲孩子的助力。
琢磨着方苒可能近来心情不大好。
这日日头西沉,夕阳西下。
完了一日的课业,文慧从西间的小院回房后,匆匆去方老夫人处请了安,吃了饭。
觉着还有些空闲,便想去看看方苒。
虽说二人走的略微近些,可到底也不是****见着。
许久不见,文慧看见方苒第一眼的感觉便是:
人瘦了!
第二眼感觉:
恋爱的少女伤不起啊!
心里啧啧感叹一番。
而后眼睛眯了眯。
如此这般的青葱年华,自己几曾何时也有过!!
殊不知,心里的年龄大大与这张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脸不同。
若叫别人听见,必要将奇怪的目光投向她。
“苒姐姐——”文慧被人迎着进了里间,坐在梨木椅上。
手中接过丫鬟递过的茶水。
方苒也是许久不见文慧,见她来了,便起身走到了几步,坐在她一旁,与她闲谈。
两人寒暄片刻。
方苒问道:“你启蒙也有两月了罢。”
文慧点点头,凑近茶盏喝了口。
方苒笑笑:“觉着如何?”
文慧抬起脑袋,想了想:“还行。”
“书法字画什么的还是可以,只是弹琴却不大好。”文慧提起琴技不禁锁了眉头,苦恼起来。
方苒被她一脸正经逗得一笑,道:“别着急,时间还长着呢,多下些功夫便好了。”
闻言,文慧汗了一把!
她会说除了在夫子那还摸摸琴外,已经快半月没碰过了吗?
文慧”呵呵“笑着点头应是。
实在不怪她,每一次下决心练习,还未弹几下,那奇奇怪怪的音色便刺的她没了兴致。
想着:今儿且算了,明个再练吧。
小手摸摸琴,便放下不管了。
转了话头,文慧道:“苒姐姐平日都些干什么?最近也不曾见你找我。”
闻言,方苒垂下眼眸。
片刻。
忽而叹了口气,“有些烦心事罢了。”
文慧闻言点点头。
别猜!她是不会问‘苒姐姐为何不开心呀!’这种话的。
要是问了,下头怎么接话?
苒姐姐,抛却世俗,与心上人私奔吧——?
苒姐姐,真爱难得,真心难觅,大声说出“我不愿意——”吧!
文慧一个激灵,被自己的玛丽苏雷的外焦里嫩,连忙收回住野马行空肆无忌惮的念头。
房间里一时有些静悄悄的。
文慧笑了笑,忙道:“苒姐姐,提升琴技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被跳开话题,方苒带着一丝怔忡的面色回了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笑笑:“技巧是有一些,不过,若说方法,还是要多练习才好。”
文慧闻言连连点头,“还有呢?”
方苒想了想,道:“再有就是……”
见方苒神色正常,文慧心里才嘘口气。
她实在不会当知心话大姐姐啊。说到这种敏感话题,她也无解啊。
两人说笑半晌。
文慧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有时间可以多来这儿走动,左右我现在没有事,闲的很。”方苒起身送文慧。
文慧点头应是。
待走到门边,文慧将出了方苒的小院。
半只踏出门的脚却是一顿,终是在门侧打了个回旋。
转了身,侧过脑袋,她定定望着方苒。
被文慧盯着,方苒奇怪:“怎么了?”
片刻。
文慧忽而抬起小脸,直直的盯着方苒:“苒姐姐……”说着垂了垂眼眸,复又抬起,“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说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