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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何我……不算?”绿衣女子紧张地问道。
蓝蓉继续伸着脖子解释道:“桃花宴的比试比的是个人能力,可我刚才却看到我嫂嫂帮里清理鸡蛋汁。这算是作弊,所以你不能通过。”
老陈点了点头:“若真如这位姑娘所说,你的作品是由胖丫头帮忙你完成的话,只能取消你的比试资格。”
“可是我……”
绿衣女子还没把话说完,眼泪就唰唰掉了下来,就像是一只哭红眼的小白兔。
我见状于心不忍:“她不过是力气小倒不出鸡蛋汁,我顺手帮她倒掉而已。至于作品该如何完成,我并未参与。这场比试比的是插花所营造的美感,并非力气大小。所以这并非作弊。”
为干掉自己的对手,蓝蓉死咬不放:“她倒不好鸡蛋汁,便算不得独立完成作品。这么多姑娘,独独只有她不会倒鸡蛋汁,还真是笑话。”
“这么多姑娘中,只有你废话最多。老陈,取消资格与否还望由伏苏公子定夺。”
我话音刚落便听伏苏公子道:“算她过。”
“姐姐我……谢谢你姐姐!”绿衣姑娘瞬间破涕而笑,激动地搂着我的手臂。
“不用谢,是我差点还你被取消比试资格。”担心她将眼泪鼻涕蹭到我身上,我道:“把你的锦帕给我。”
“姐姐,衣裙上的蛋……蛋清已被你擦干净,你……还要锦帕作甚?”
接过她递来的锦帕,我便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我道:“你这衣裙算是干净了,脸还花着呢。要是下一轮比谁的脸最干净,你保证垫底。”
绿衣女子怔怔看着替她擦眼泪的我,隔了大半晌后噗呲一声笑道:“姐姐你……你可真逗。”
这丫头的反应还真没话说。估摸老虎将她吞入腹中,她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遇见了老虎。
“没事了。”无视蓝蓉朝我投来阴毒目光,我就像摸我家雪狼二哈那般,摸着绿衣女子的发顶道:“集中精力应付第三轮的比试,这一次我不会再帮你哦。”
绿衣女子盯着我又呆呆地看了半晌,点头如捣蒜:“恩恩,姐姐我……我们一起加……加油!”
老陈宣布说第三轮的比试名为桃花难开,他拍了拍手,只见小厮竟抬来七扇桃花雕的木门,而每扇木门上有一把圆盘状的铜锁。铜锁是由三层铜片所组成,每一层铜片都刻有数字,只需将三层铜片刻有红痕的地方转动到正确的数字上,铜锁便能打开。而有关这三层数字的提示,则是一首由冬青镇第一才子竹安所作的词。
竹安?岂不是小叔叔……
不想伏苏公子竟是小叔叔的仰慕者。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听完老陈抑扬顿挫所念的词,我仿佛已看到传说中的桃花簪在向我招手,我激动问道:“老陈,你的意思是谁最先从这木门走出去,谁便是今年的桃花美人?”
“正是。”
就在其余六人满面愁容琢磨着从小叔叔写的词中找出对应的数字时,我上前握住铜锁,猛地一用力,只见那铜锁在众人震惊宛遭雷劈的目光中,被我拗断,弃尸于地上。
拗断铜锁,推开木门,走过木门。
我回眸看向嘴巴可以径直塞下鸡蛋的老陈,随即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我可算是第一个通过的人?”
这一天,我的名字传遍冬青镇每一个角落,上至六十岁的老妪下至三岁小孩皆知今年的桃花美人非但不美而且还又丑又壮,说我能够侥幸获得桃花美人的殊荣靠的是狗屎运加一身蛮力。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在我这一侥幸的影响之下,不少想要成为桃花美人的姑娘放弃苦练琴棋书画,开始健体强身,试图凭借狗屎运和一身蛮力在桃花宴上夺冠……
“姐姐,恭……恭喜你。”见我获胜,这回绿衣姑娘非但没哭,反而冲我笑道。
接过老陈颁给我的桃花簪,我还没来得及放入怀中,便见蓝蓉向疯狗一样冲过来。
“死胖子!你没资格拿桃花簪!”
快要冲到我面前的蓝蓉突然张开嘴,灼灼的目光从桃花簪转移到我手臂上。为避免自己被疯狗咬伤,我手一扬,啪叽一声将其拍晕在地上。
于此同时我突然感受到一道阴测测的目光自比试台下方投来。我皱了皱眉,不用看也知道这道目光是属于蓝老夫人的。
就在我琢磨着回蓝府后要如何善后时,老陈道:“桃花美人,桃花宴已准备好,这边请。”
真正的桃花宴其实是伏苏公子为历年桃花美人所备的宴席。
我闻言抽了抽嘴角:“莫唤我桃花美人,瘆的慌。唤我邱纤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