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等姜由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烧鸡回来的时候,我已在寒潭边生好火。
听到动静,我朝姜由挥了挥手:“过来一起喝。”
姜由走过来放下烧鸡和酒,盘腿坐在火堆旁,笑得极是诡异:“胖子纤,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爽快。”
“厄……”我掰下一只鸡腿问道,“你怎知我有事要问你?”
“因为你男人总是把事情藏得太深,你看不穿。”
“……”
姜由的话一针见血。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耳垂,本公主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真想拍开他的手,却听他道:“你男人的事,本座不敢说。不过本座可以说说自己的事。我们姜家看似乃江湖中人,实际上却是效忠于朝廷,更确切来说是效忠于皇上本人。
从本座懂事以来,本座便知自己长大后会取代父亲的位置,成为溟教教主。本座甚是布满这样早已被设定好的人生,便在幼时偷偷离家,却刚好在路上碰到正在喊救命的你。我走进一看,竟发现你的身子已陷在沼泽中,仅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所以当初是“邱纤”救了他?
陷入回忆中的姜由皱了皱眉,嫌弃地说:“胖子纤,本座好不容易将你这矮冬瓜从沼泽里捞出来。浑身是泥的你竟径直扑进我怀里,便开始大哭。本座那时险些被你身上的臭气熏死。”
我道:“我那时害怕嘛。”
姜由写满嫌弃的凤眸突然闪过一丝明晦难辨的情绪。他挑眉道:“胖子纤,你可记得你挂在本座身上整整哭了一炷香的时间?”
我朝姜由甩去一记白眼:“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你怎还记得如此清楚。”
“因为印象实在深刻。”
我缓缓点头:“如果是我,我也忘不掉。”
“你说什么?”姜由捏着我耳朵的手一顿,语调变得激动。
我拍开姜由的手,歪着脑袋有些尴尬地笑道:“其实我在十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突然失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也忘记了你。”
姜由被我拍开的手僵在半空中,震惊的他半晌之后回过神来,瞪大凤眸:“你不记得?!那你为何能在缙云山认出本座?”
“当时我……只是觉得你特别亲切。”就像我的贴身婢女。
“是吗?”
姜由眼中的疑惑越发让我觉得他是在怀疑我……并非“邱纤”。
其实我并拿出证据他是在怀疑我。可我却隐约有这样的感觉。为证实我的猜想,我道:“所以当初不慎落入沼泽的人其实是你?”
姜由的疑惑更甚:“胖子纤,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
我啃着鸡腿冲他笑道:“我猜的。你这人虽心思缜密,但给我的感觉偏偏就像亲人一样。你何时真正开心,何时真正烦恼,甚至何时在怀疑我,我都能感觉出来。”
“亲人?”姜由抽了抽嘴角,轻叹道:“看来这辈子你与本座也只能做亲人咯。”
“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姜由认真的看向我道:“做情人。”
“咳咳……”
一块鸡肉卡在喉咙口,我咳得脸颊发红。
“胖子纤,你莫激动。”姜由轻拍着我的背,眼中的认真转而被促狭的笑意所取代,“像你这性子,也只有他眼瞎才会喜欢。”
听到有人说蓝奕的不是,我冷哼一声:“你才眼瞎,你全家都眼瞎!”
姜由淡淡点头:“恩。你是我的亲人,所以你也眼瞎。”
我淡淡点头:“没错,我是瞎过。但我现在已经弃暗投明。”
我以为姜由会反驳,结果他却悠悠说:“有的人选择弃暗投明,有的人却选择在黑暗中驻足等待。”姜由顿了顿又道,“胖子纤,我收回曾经所的那句话。”
我诧然:“哪句话?”
“他并非你的良人。”
“厄……”
当初姜由说蓝奕并非我的良人,我不信。
现在他改口觉得蓝奕是我的良人,我仍不信。
我低头看向拿在手里的鸡腿:“这鸡肉……有些老。”
这夜我本想从姜由口中套出蓝奕为何会改变主意放我离开,但姜由却闭而不淡,总是拐着弯我试图劝说我回到蓝奕身边。
他叹息道:“胖子纤,蓝奕他兴许活不到今年秋天。”
我猛灌下一口烧刀子,拒绝道:“小由由,我却不愿眼睁睁看着他死。”
所以我必须为他去拿千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