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面躲了躲。只是是无心还是有意,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傅钟随着祖母一块过来,明明与他分别时还是宛若桃花仙子般仙姿绰约,虽是恼火却显得她容颜更加明媚动人,怎得一会儿功夫便像是明珠蒙尘?身上还有未弹干净的灰尘,不被束缚的发丝随着风遮挡住她泛着粼粼水波的双眸,虽是狼狈模样,可她却傲然站立在众人前,嘴角噙着浅笑,似是这一切与她无关,竟是如这眼前寒梅,不,是与之不同的凄然冷漠之美。
老太太径自走过来,微微拢着眉头,柔声问道:“这丫头是怎么了?摔得可厉害?”
翠翠将磨破皮的手掩了起来,微微行了一礼,声音娇脆婉转:“回老太太话儿,是小女自己没注意摔着了,扰了您的雅兴,万分罪过。”
侯夫人正想开口,却被儿子抢了先,他一向沉稳平静的话中泛起丝丝波澜,一闪而过地急切让她皱了眉。
“薇薇去带朱小姐换身衣裳去,登门便是客,可得照顾好了。”他藏在宽袍下有力大掌将那只珠花握紧,他也是在外面摸爬滚打过来的,何处有伤他看一眼便知。她虚虚行了一礼道了声告退便随着傅薇离开,她刻意装作无事,可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僵硬得很,心中已然明了。他目送两道人影离开,转身正对上母亲暗含指责的眼睛,唇角上扬,不做任何回应。
侯夫人心中怎么能高兴?她看中的是护国大将军庞离的女儿庞聘婷,借着办寿宴的好时机将各府小姐都相看了,谁家也不得罪,也省得侯爷被人询问儿子亲事。却不想这个混账却对一个不知名的丫头出头,这可让庞小姐怎得想他们?
傅薇以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还在强撑的女子,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同情,温声道:“放心吧,这里没人能看到你,不必再忍着了。可是伤到了何处,我去给你取药来。”
翠翠淡然应道:“有劳小姐,不过是些小擦伤不碍事。”
傅薇也不管她,径自带她去了自己院子,取了件与她妆容相配的衣裙来,在她身上比对了一番见正合适,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我哥哥这般失态,要知以往便是一个如花似貌的姑娘躺在他眼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却为何独独对你……”可是见你比在座其他女子更绝色?她还未说出口,就被那人急急堵了话头。
“小姐说笑了,世子不过是念着翠翠帮了他的一点小忙才待翠翠好些,这话要是给别人听了,翠翠怕是要没脸见人了。”说完拿了衣服到里间换了,之后照着铜镜打理自己微乱的头发,才看到头上竟是少了一枝珠花。方才傅钟弯腰拾起来的可是自己的……?珠花不成双,戴在头上终归是难看了些,她抬手取下来收好,才走出去。
傅薇正坐在那里吃点心,香软甜滑的口感使得整张脸上都充斥着愉快,见她出来,将糕点盒子推向她:“可要吃点吗?”
“多谢小姐美意,我早上用得多了些并不饿。我们还是快些去梅园罢。”她怕娘会担心,刚才不过看了眼她被划破的掌心就有泪水想涌出来,可真是水做的人儿,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这些东西我平日里都吃不到,是宫里派人送来给我祖母祝寿的,你不尝尝可真是遗憾。罢了,随你便是。”傅薇拍了拍手上碎屑,站起身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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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内早已恢复了热闹,宽敞的园子里因为多了人而显得拥挤起来,不知是人赏花还是花赏人。
唯有假山处的几株墨梅前,站了两个身影,男子俊美高挺,女子婉约柔美,正是庞家小姐庞聘婷。此时她一脸羞红,局促地搅弄着手中帕子,是不是抬头看一眼那伟岸男子。
两人间彼此无话,傅钟伸手抚摸着小花苞,眼中露出浓浓爱怜。若在外人看来只当做是俊朗公子借花喻美人,美人娇羞无限!偏偏有人不识情趣,生生打乱了这一番好景致,而那人却是方才换衣裳回来的朱翠翠。
她才从假山间的小道内钻出来便对上他晦暗不明的黑眸,而一旁的庞聘婷见人打破这番宁静,脸颊更是通红,似是做坏事被人发现的羞窘。她不由在心中暗骂,这傅薇可是诚心来害她的?
两人走到半路,傅薇忽然记起有事要忙便给她指了条捷径,谁知竟会撞见这一幕,害得她好生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