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摄摇头,不用。
然后向他要了一把枪。
韩摄要去见的是韩振兴。找他询问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一直就跟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不问清楚,会一直刺着他。
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韩振兴一直被苏凌墨关在一个狭小又暗无天日连点阳光都透不进去的地下室,没有人给他治疗肩上的枪伤,他的伤口已经化脓,又不能洗澡,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
他和之前的那个雄狮虽老,霸气犹存的韩氏董事长已经判若两人,短短十几天,他显得苍老了十岁,浑浊的双眼变得内扣,眸色黯淡无光,整个人都显得呆滞了。
除了没有给他治伤,苏凌墨并没有让人来虐待他。
一天三餐都是按时给他送饭,至于吃不吃,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他们和韩飞那样的人渣不同,连安小乖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折磨人的方法墨门同样有的是,为了逼供,动刑是常有的事,墨门还有一个专门来逼供的小组,每一个都有十八般武艺,再硬的汉子都撑不住。
但对一个迟暮的老人,他们做不到像韩飞那样心狠手辣。
他们能做的,最多就是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紧闭的门从外面打开,阳光照进来,让韩振兴忍不住眯了眯眼,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乍一被光照到,很是刺目。
他眯着眼看着门的方向,逆光中,他看到一个人推着一个轮椅站在门口。
等眼睛再适应了光线后,他看出了来的人是韩摄和安然。
他腾地从地下室中唯一的床板上站了起来,怒视着韩摄,眼中的愤怒恨不能将他刀刀凌迟。
然韩振兴在自己待在这个狭小的地下室中这么多天后,最初的歇斯底里后,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如今他是阶下囚,命都握在韩摄的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不受罪,他只能受制于人。
韩振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冷漠的看着他:“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如果不是我受伤太重,你不会安稳这么多天。”韩摄语气冰冷,精致的五官蒙着一层寒霜。
如果不是他之前的身体太弱,他早就来找他了。
“我真后悔,当时没有让阿飞直接杀了你,让你活了下来。”
韩振兴的恨几乎将牙龈咬碎,他们明明已经把他的命握在手中了,都是韩飞想要折磨他,一直没有下死手,给了他翻盘的机会。
韩摄冷声说:“是,如果不是你们的人性劣根作祟,或许今天是另一个场面。只是你们已经输了,那就要有认输的气魄,不要给自己找那些理由。”
他算到了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杀了他。
韩飞的喜好,他已经摸得透彻,对他的性格他也拿捏的很准,算到了他会先想办法来羞辱他,折磨他,所以他才会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单身来赴约。
他只要拖延时间到苏凌墨来救他们父女就行。
这也是赌命,他在赌他对韩飞的了解,和韩飞对他的恨意。
索性,他的气运一向不错,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