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疑虑。殷渊先将云孟送回了住处,交待暂时别出门,待他打听一下消息后再商议,自己也独自返回了住处。
入夜,建康城内一座大宅院,密室中一主一仆,主人是位中年人,仆人是个白发老者,此时主人面对着老仆人坐在桌后,手中把玩着先主当年赐予他的一件玉佩,密室中光线很是昏暗,只有主人桌上的一盏灯,几乎看不清主人的脸,不时有玉佩上绿幽幽的光芒映在主人的脸上。“都安排好了吗?”主人开口问道,声音很有磁性。
“一切都按照主人吩咐安排妥当,京兆尹府倒还是识相,只是王家却是费了些周折。”老翁毕恭毕敬的答道。
“哼!王家,再嚣张跋扈下去,就是当今圣上也保不住你了。那黑小子查清楚没有,有何背景?”主人问道。
老仆答道:“查是查了,那黑大汉是当天进的城,似乎没有什么来头,只是个好打不平的粗人。那厮与他们也应该只是偶遇。”
主人没有再做声,沉默了有一炷香之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主人,现情况有变,那小子如何处置?是否......”老仆问道。
主人沉吟道:“那倒是还用不着,既然他这颗棋已经可能暴露,那我们索性就让他成为明棋,对于殷渊来说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那您的身份是不是要让他知道?”老仆又问道。
主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道:“该让他知道就让他知道,不过的先准备准备,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遵命。”老仆倒退走出密室,借助月光看清了他的面容,正是于翁。
一连过了几日什么也没有发生,似乎已经风平浪静,殷渊也私下调查过,但却没有结果,二人也就不再提及此事。又一日,殷渊来找云孟,进门就对云孟讲:“贤弟,为兄遇到难事了,必须要和贤弟商议商议。”
云孟莫名其妙,忙问道:“兄长,出了何事?难道是那件事出了状况,还请兄长慢慢说来。”
二人坐定,殷渊摆了摆手,又喝了一口水说道:“此事容为兄与贤弟细说,当年后赵石虎手下有一流民都督名叫苻洪,苻洪乃是氐人贵族,不干寄人篱下,石虎死后苻洪遣使向我朝请降,朝廷亦许其侯位,但其并不满足,趁赵廷内乱之际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三秦王,公然背叛朝廷。朝廷遂派征西大将军桓原统诸路大军讨伐苻氏,结果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朝廷指责桓大将军统帅不当,又念其以往战功,勒令其在府思过。”
云孟言道:“这桓大将军,云孟也是早有耳闻,据说此人文公武略,乃是当世奇才,屡有战功,而且这位大将军还是当朝主张北伐的少数将领之一,在民间口碑极佳。为何朝廷仅因一次战败就牵强定罪?而且此事又与兄长有何干系呢?小弟是在不知还请兄长明言。”
殷渊又道:“单说这件事确实与为兄无关,只是今日,王家家主,也就是当今大司马王凌,突然遣人执公文让我到大司马府问话,为兄当时还以为是那日打死王家家奴之事败露,王家要兴师问罪,一时无计可施只有硬着头皮跟着来人去了大司马府。到了大司马府,王凌非但没有提那日之事半字,相反对我十分客气,只说是邀我前来探讨一些问题,谈谈时政,问了我对于北伐和朝廷处分恒原有何看法。贤弟,你说这难道不奇怪吗?”
云孟道:“的确有些反常,但小弟还是认为兄长可能有些谨慎多头了。你想这王谢两家拉拢兄长已不是一两日了,今日如此不是很正常吗?”
“贤弟此言为兄当初也是如此分析的,但为兄还有两个疑问不解,一是往日确实王谢两家多次拉拢与我,但像今日家主亲自见我却从未有过。二是王凌还传递与为兄一个消息,说是会稽王想要召见为兄,据说是有要事请教。贤弟你说这是不是甚是奇怪,为兄现今最信任贤弟,这不,从大司马府出来直接就来找贤弟商议来了。”
云孟思量了一会儿道:“听兄长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奇怪的。显然这次真正要见兄长的不是大司马王凌,而是会稽王,而且还要商议要事,看来不简单啊!”
殷渊叹道:“为兄怕是到时会是真的身不由己,可能要成为他人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