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问道:“何事如此惊慌,速速报来。”
小喽啰继续报道:“禀大寨主,小的们刚才发现有大队官军已杀至寨门。”
蒋英又问道:“可否看清有多少人马?”
小喽啰答道:“哎呀,烟尘滚滚不计其数啊!”
蒋英大惊,喊道:“快快擂鼓,招众兄弟拒敌!”
又命雷达、雷通兄弟二人带一对人马,先护送李山老夫妇往后山撤退。自己则提方天画戟冲出聚义厅,再看前寨已是乱作一团,喊叫声响成一片,蒋英站在高处大喊道:“众弟兄莫要惊慌,各统领速速聚集本部兵马,听本寨主统一调配。”
这一声喊着实管用,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井然有序起来,各归各队。这是又有喽啰来报,道寨门已失守,现正由曹奇带着一伙人节节抵抗,朝聚义厅这边退来。蒋英眉头紧锁,心道:“只因官军来得突然,打了一个猝不及防,为今之计只能且战且退,待天黑后再伺机突围。”
于是招呼众兵将杀将出去,没跑出多远就见到曹奇浑身是血,正挥舞着大棍,奋力抵抗,身边喽啰死的死、伤的伤,再看对面,为首一名敌将一身黑色盔甲,外罩黑袍,身高七尺上下,浓眉豹眼,面如重枣,颌下短髯,此人身旁站着一人正是郭帅,此时郭帅正指指点点不知和黑甲敌将在讲些什么,黑甲敌将此时也正眯着眼冷冷的看着蒋英。
蒋英心中明白这官军正是郭帅引来的,只是为何来得如此之快,暂时也顾不上多想,舞动大戟便杀入战团,身后众人也“嗷嗷”猛吼跟谁蒋英与官军杀在一处。杀着杀着蒋英暗暗道苦,心说“这帮官军是何队伍,为何与其他官军根本不同,各个杀伐果断,进退有章,一个还好对付,若是三五成团配合起来,却是实难招架。再看自己这边的山寨兵将,简直是惨不忍睹,通往聚义厅的道路也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倒地的兄弟们,蒋英奋力挥出一戟后,大喊道:”众弟兄不要恋战,且战且退。”
谁知根本无法退去,只见黑甲敌将一挥手中令旗,蒋英他们身后又传来阵阵喊杀声,蒋英心道“不好!”招呼了一声曹奇提着大戟就往后山跑,蒋英是担心李山夫妇的安危。只要是挡住去路的,他是见人就劈,就刺,杀得眼都红了,身上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官军的血,一通乱杀却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曹奇殿后领着剩下的人也跟了出来。众人一直跑到后山一山壁转弯处,就听到阵阵恸哭之声传来,蒋英心急,急跨几步转过山壁,看到十来个官兵围着山崖边的二人,正是雷达雷通兄弟,二人满身泥血,衣衫破烂,正跪在崖边朝着崖下哭喊,再看周围一地的死尸却不见李山夫妇。这下蒋英可急坏了,上去舞动大戟,便将十几名官兵砸倒,然后扔下大戟,跑过去一把揪起地上的雷达,喊道:“我爹娘呢?”
雷达看见是蒋英哭得更大声了,蒋英狠狠的踢了雷达一脚,再喊道:“快说,我爹娘他们人呢?”
一旁雷通,爬到蒋英近前,一把抱住蒋英的腿哭道:“大寨主,我兄弟二人没有保护好二位老人家,对不住你啊!”
蒋英扶起雷通,颤声问道:“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雷通抽泣道:“我们护送二位老人家往后山撤,谁知后山早有官军埋伏,我们陷入重围,我俩带着弟兄们与官军厮杀在一起,奋力突出重围。退至此处,护送二老的兄弟们全都战死,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却已再无退路。二位老人家不愿意被俘,也不愿意再拖累我们,就、就跳崖了,怪我等一时没拦住啊!”说罢又痛哭起来。
蒋英听到此处,大喊一声“哎呀,痛杀我也!”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众人又是一阵呼唤,半天蒋英徐徐转醒,勉强推开众人,爬到悬崖边是嚎啕大哭,口中不停的呼唤着“爹娘”,周围众人无不落泪,曹奇也是一下子蹲在地上,抱头哭嚎起来,边哭边道:“叔叔婶婶你们咋这么命苦啊,刚刚过上好日子,刚刚与云孟团聚,今日这么一下子就没了,云孟要是知道得多难受啊......呜呜。”
有心的山寨头领上前劝慰蒋英道:“大寨主,还请节哀,此地并非久留之所,恐怕追兵就快到了,咱们还是先突出重围为好吧!”
蒋英并不糊涂,抹去了泪水,站起身来,清点一下人数,一看惨啊,诺大个山寨数百个弟兄,眼下只剩下区区十来个人了,而且还几乎人人带彩。蒋英捡起方天画戟,问道:“谁看到了今日屠寨官军的旗号了?”
立刻有人答道:“大寨主,小的看到了,这伙官军打的是黑旗,旗上绣着金子,十分特别,旗上书着‘北府徐’三个大字。”
蒋英咬着牙,狠狠说道:”北府,徐,还有郭帅,蒋英记下了,今日这笔血债,他日必让你等加倍偿还。”然后跪在崖边,对着崖下拜了三拜,其他众人也齐齐下跪叩拜。接着蒋英起身挥手,率众人趁着夜色逃入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