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老臣心亦如此啊!只是殿下此去,一来是以广平王的脾气未必会听从殿下的劝告,反而还可能事与愿违,使得广平王做出过激的举动来。二来是现今陛下已对广平王起了戒心,王府周围也定会是遍布暗探,殿下若是再与广平王频繁走动,只怕陛下也会对殿下您起了疑,到时局面便更加艰难了。因此,殿下决不能去。”
苻江与苻眉不同,即便事情再紧急,也不会头脑发热。苻江觉得吕略阳之言很有道理,另外,既然他能分析得如此清楚,想必也应该有了解决之法。于是,苻江后退几步,又整理整理衣袍,然后对着吕略阳躬身就是一拜,惊得吕略阳连连说道:“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苻江却说道:“小子愚钝,幸得老尚书相助,如今形势岌岌可危,稍有不慎可能便会遭受灭顶之灾,而纵观满朝文武,唯有老尚书您能救我王兄于水火,扶大厦之将倾,故而苻江恳求老尚书出手相救啊!”
吕略阳“扑通”一声就给苻江跪下,上前叩首说道:“殿下有难老臣安能不管,老臣纵然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苻江深受感动,双手将吕略阳扶起。吕略阳继续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殿下少坐,容老臣想想。”于是君臣二人又重新坐好,之后吕略阳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吕略阳倒是先前想到了几个法子,却是总觉得有所不妥。吕略阳想着想着,猛地一抬头一下子看到了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寿星祝寿图,这还是苻江之父苻雄生前赐给吕略阳的。吕略阳一拍自己的脑门,笑着说道:“有了!”
苻江一听也是顿时来了精神,急切地问道:“老尚书,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吕略阳解释道:“三日之后乃是老臣六十七岁寿辰,我们何不借次机会,召集朝中老臣以祝寿之名汇集于老臣府上,再请到广平王,然后晓以形势利害,众人一并与二位殿下共商化解之策。如此应该就可以避过陛下的怀疑了吧。”
苻江听后又琢磨了片刻,点点头说道:“老尚书之策的确最为稳妥,一切就依老尚书安排。”
苻江见诸事都已谋划停当,此时已快到中午,于是起身告辞。吕略阳为了避嫌,也不留苻江在府中用膳,便送苻江出府。二人经过雨廊。迎面正好与一人相遇,来人看到本府主人态度恭谦陪着一位青年,青年气宇轩昂,长相不凡,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王者之气。料想到此青年绝非凡人,于是立刻躬身施礼。苻江站定,上下打量眼前之人,面前之人身高约有八尺,面如冠玉,剑眉凤眼,双眼炯炯有神,气度不俗。苻江不知这是何人,便问一旁的吕略阳:“尚书大人,这位先生是?”
吕略阳介绍道:“此人乃是老臣府中书吏,姓景名略。”
又对面青年说道:“景略这位乃是大秦东海王殿下,还不见礼。”
青年一听这位居然是位亲王,便再次躬身施礼,说道:“草民不知殿下到此,多有失礼,还望殿下恕罪。”
苻江笑道:“不知者不怪,先生不必多礼。”
转身有对吕略阳说道:“老尚书府上真是卧虎藏龙啊,可是要羡煞旁人的呦。”
吕略阳只是笑而不语。二人继续往府门外走去,忽然吕略阳好像想起了什么,拉了一下苻江,低声说道:“殿下,老臣担心广平王的性子,为求稳妥,你我今日商量之策请先不要说与广平王。”苻江点头答应,尽管吕略阳说话声音不大,却忘了身后还站着的景略,他这句话苻江听见,可景略也听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吕略阳就按照商定好的计划布置开来,暗中联络朝中有关联的一干老臣,又派人给苻眉送了一张请帖。苻眉接到请帖,一看是吕略阳的寿贴,尽管自己最近心神不悦不想应酬,但老大人的寿宴却不能不去,于是便也备一些寿礼准备三日之后到尚书府赴宴。吕略阳算计的是好,自己也觉得应该天衣无缝,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避开大秦皇帝苻长的“毒眼”,此时苻长也布好了一张大网,就等着“大鱼们”一一落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