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冉楚城敲门而入时,看着两人均红着一张俏脸,不禁奇怪问道:
“怎么,屋内很热么?”说着便朝着窗子走去,要将窗子打开。
“那个,大哥,别开,我们不热……”绿染尴尬说道。
冉楚城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面色怪异的二人,哪知道被他这么一看,孔知秋更是红爆了一张脸,终于低下头看着地面,一声不吭。
而冉楚城看着这样的孔知秋,不觉脸上一烧,赶忙说着:“我还有点事要办,若是孔小姐伤口无大碍,我便放心回去了……”
绿染忙开口道:“嗯,应该没什么事了,大哥,路上小心点。”
“好。”冉楚城答应了一声,赶忙起步离开……
夜晚,靖王府安静的出奇。
绿染坐在自己的房中,思绪万千。慕煜祁如今在哪里?是否安好?朝中形势怎么样了?慕煜祁到底在暗中做着什么事?上官卿真如西凉羽所说,根本就是在装病?还有……西凉羽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越想越乱的绿染,终于扛不住睡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绿染房门被猛然敲响。
绿染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慌忙披上外衣,问道:“何人?”
门外吴恒的声音响起:“回禀王妃,翊王殿下来了,说与王妃有要事相商……”
翊王?绿染顿时脑中空白一片,想着不存好意的慕霆昭,又是这么晚过来,他到底意欲何为,不言而喻……
绿染抖了抖精神,稳声回道:“安排翊王去前厅等候……对了,去通知白子墨,说我病了,病的很重……”
绿染颤抖着将自己的衣裳穿好,如今自己的安危,全压在了白子墨身上,绿染不禁口中低声喃喃道:“子墨,你到底是谁的人,今夜便见分晓了……”
绿染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起身朝前厅走去。
看着身穿常服的翊王,绿染马上端着一副贵客驾临的表情,笑着说道:
“二哥深夜到访,请恕绿染梳妆时间久了点,怠慢了二哥,二哥可不要怪罪哦……”绿染语气嗔怪,心里却恶心的翻天。
慕霆昭显然喝了酒,微红的脸上挂着抹淫邪的笑意,看着绿染,开口说道:“绿染装扮甚是俏丽,霆昭自然不会怪罪,只是以后别一口一个二哥的叫着,本王听着不舒服……”
“是。”绿染盈盈失了一礼。转而问道:“不知二哥……哦,不,霆昭今日驾临有何要事呢?”
慕霆昭看向绿染身后吴恒,厉声说道:“都给本王下去……”
吴恒脸色一僵,询问的眼神看向绿染。
绿染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吴恒便带着所有下人退了下去……
仍旧一脸暖笑的绿染,殷切的盼望白子墨能够出现,可时间却似乎过的异常的慢,就是不见白子墨身影。
心中虽急,面上仍旧不急不缓,朝着慕霆昭的方向走去……
绿染上前,将桌上的茶壶提起,往慕霆昭的茶杯中,缓缓注入热茶,然后秀手微微伸出,将添了茶的杯子,送往慕霆昭眼前。
慕霆昭看着绿染一双白净纤细的手,顿时淫意大发,将绿染手中的茶杯接过,一把将绿染的手握住。开口说道:“都说你如何强悍,可是在我慕霆昭面前不是一样的温顺?”
慕霆昭自信能驾驭绿染,哪知绿染猛然将手抽出,故意将茶杯碰掉在了地上……
吴恒不等通传,马上闯了进来,口中叫道:“怎么了?有刺客?来人,护驾!”
还不等慕霆昭开口,吴恒的一嗓子喊开,数侍卫已经带刀冲进前厅,一副要保护翊王的架势,将翊王护在中心。
翊王慕霆昭皱了皱眉角,沉声喝道:“哪里来的刺客,都给本王退下!”
众侍卫看了眼吴恒眼色,都显的进退两难。
正当僵持之际,绿染便看见门外洁白一角,突然心中一暖,赶忙假装作势要晕倒。
吴恒眼快,马上上前来搀扶,口中大声叫道:“王妃,您的病又犯了,您坚持下,属下马上去叫白世子过来……”
哪知话音刚落,便见白子墨一身风尘的赶了进来,原本最爱洁净的他,今日衣衫上竟也沾了不少尘土,显然是赶过来的急。白子墨也顾不得给翊王行礼,便接过吴恒手中的绿染……
将绿染扶坐好在凳子上,便拿出银针朝着绿染的穴位扎去。
眼见者绿染慢慢醒转过来,白子墨才想起要给翊王行礼,刚忙走到慕霆昭身前,跪地行礼道:“请翊王恕罪,靖王妃病情急迫,微臣竟然一时忘了给翊王殿下请安……”
翊王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口中淡淡说道:“无妨,你且起身回话。”
“是。”白子墨起身恭谨站好。
慕霆昭冷冷开口说道:“你给本王说说,靖王妃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症?”
白子墨表情寡淡,徐徐道来:“回翊王殿下的话,靖王妃身患顽疾已久,本是娘胎里带来的顽症,就是每到葵水到来之际,便有晕厥的毛病……微臣虽一直调理,可毕竟不专于妇科,所以王妃一直不见好转……”
白子墨说的淡然,也不抬眼看任何人,好像一位医者正讲述着再平常不过的病例一样。
“葵水……”慕霆昭脸色白了白,皱紧的眉头也渐渐打开。
看着不胜盈弱的绿染,终于轻咳了一声,起身说道:“本王今夜还有事,日过再来找靖王妃商议……”说罢,甩了袍子直接跨出前厅。
看着慕霆昭已经离开,绿染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转而看向白子墨,道:
“子墨,今晚谢谢你……”
白子墨惨淡笑了笑,边将手中的银针装进布套,边开口说道:“绿染,子墨救的你一次,救不了你多次,你自己要提防……”
说着,便头也不抬的,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白子墨也已经离去的背影,绿染终于会心笑笑,看来自己没有看错……
吴恒望着绿染盯着白子墨的神情,突然翻着白眼,口中怪声怪气道:“我可怜的王爷呀……您尸骨未寒……王妃就盯上了别的男人,眼睛都要跟着人家去了,王爷您若是在天有灵会不会气的挠墙呢?”
绿染回身瞪向吴恒,咬牙切齿说道:“来人,去把任双鸢给我叫来,将吴恒的亵裤全部偷出来……”
吴恒立刻如天打雷击般,站在原地,踉跄几步,退后说道:“好男不跟……你逗!”说完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直笑的绿染连腰都直不起来为止……
这一晚被慕霆昭搅得觉也没睡安稳的绿染,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采青一边服侍着绿染穿衣,一边喃喃说道:“怪了,真是怪了……”
“什么事怪了?”
采青忙集中了精神,说道:“奴婢该死!奴婢只想着自己的事了,竟然说走了嘴。”
绿染看了采青一眼,淡淡说道:“我没有怪你,你且说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费尽脑汁?”
采青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奴婢这两天觉得白世子有些不同……”
绿染回头看向采青,认真问道:“有何不同?”
采青挠了挠头说道:“以前白世子说奴婢最是聪明,学医术一点就透,还不时夸奴婢是个学医的好料子。可这两天又不这么说了……”
绿染忙问道:“这两天他怎么说的?”
采青思虑了片刻,继续说道:“这两天,白世子神情总是清清淡淡,还说奴婢根本就是不适合学习医术,可明明之前就不是这么说的,难道是奴婢做的不好么……”
采青仍旧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而绿染则呆若木鸡……
“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绿染激动的说道。
采青更是迷糊,看向绿染问道:“小姐,您明白什么了?”
绿染眯起眼睛看向采青,道:“走,带我去白子墨的别院……”
采青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便只好带着绿染朝着白子墨的别院走去……
别院正厅内,白子墨正费力的翻着医术,迅速的记录些什么,根本没有看到绿染走进。
绿染看着认真的白子墨,也驻足不前。
采青刚想上前叫他,却被绿染一手拽住,示意她噤声,转而朝外走去……
一边疾步朝前走,一边吩咐道:“快,去把吴恒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吴恒一路小跑来到正厅,看着绿染端茶而坐,赶忙上前,低声说道:“王妃急着叫属下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绿染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吴恒,你速速通知我大哥,告诉他,朝廷这两日有变,叫他提早防备……”
吴恒疑惑的看向绿染,问道:“可王妃您是怎么知道的?”
绿染看向吴恒,鬼魅一笑:“你不要问,赶快去就是了,回来后,速叫人把王爷的房间收拾出来,王爷不日就要回府了……”
吴恒一脸激动的看着绿染,口中说道:“真的?”
绿染笑笑:“真的!”
见吴恒一路跑了出去,绿染又端起桌上茶杯,徐徐吹了几口,心中朗然……
……
任双鸢看着吴恒都来不及跟她掐一下就匆匆忙忙离去,颇感意外。看着一脸喜色的冉绿染,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冉绿染,话说你夫君死了才没多久,你怎么还这么乐呵?”
绿染没好气的瞪了任双鸢一眼,说道:“你夫君才死了呢……”
任双鸢眨巴眨巴眼睛,想了片刻,终于说道:“难道你就这么希望你大哥早死?”
绿染顿时想撞墙,这丫的八字还没一撇呢,成自己嫂子了……
看着绿染奇怪的表情,任双鸢显然会错了意,笑嘻嘻说道:“你又枯木逢春了?给我说说,是谁?以前那个管家?还是白子墨……难道是吴恒?不会吧?你眼光也太差了点……”
绿染满脸黑线的看向任双鸢问道:“你到底什么事找我?”
任双鸢终于想起,自己把正经事都给忘了,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在绿染面前抖了抖。
绿染仔细的看了几眼,直觉得眼熟的很,又一时想不起。便问道:“哪来的?”
“昨夜从翊王身上顺来的,看能不能值些银子……”任双鸢一边抬起头盯着玉佩瞧了一眼一边坦然说道。
“你什么时候偷的?昨晚你并没在前厅……”绿染惊讶问道。
任双鸢将玉佩收入囊中,转眼一脸轻视的看着绿染说道:“难不成我偷东西的时候,还要特意在他面前晃一眼?你有没有脑子?当然是我混在下人中间了……”
绿染恶寒,盯着任双鸢咬牙切齿道:“说老娘没脑子的,你还真是头一个!”
任双鸢笑嘻嘻道:“其实你也不算是没脑子的,照比吴恒那厮,要强的多了……”
绿染顿时失笑,还不忘瞪了任双鸢一眼,只是这一眼还没瞪完,脑中立刻想到……
“双鸢,既然你说你技术了得,我还真是不太相信……”
任双鸢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指着绿染吼道:“你凭什么不信,只要我想要的,没有偷不来的,除了上次大意遇见了你,我就没失手过!”
绿染看着眼前激动的任双鸢,笑笑说道:“别激动,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不信你可以随便说样东西,看我能不能偷来,若是偷得来,你就要收回你的话……”
“好,一言为定!只不过我怕我说出来,你不敢偷……”绿染小心用眼睛瞥视了一脸激动的任双鸢说道。
“你说,没有我不敢偷的!”任双鸢满面通红。
“玉玺!”二个字从绿染口追,飘然而出。
任双鸢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结巴说道:“冉,冉,冉绿染,你要谋反?”
绿染满脸黑线,口中说道:“我谋反,你来做皇帝啊?竟说些瞎话!”
“那你要玉玺做什么?”任双鸢不敢相信的看着绿染问道。
“自然有用,你且说你敢不敢,别管我用它干什么……”
绿染激将法再次使出。
任双鸢眨巴眨巴眼睛,费力的做着抉择,好一会儿后,慢慢从地上爬起,咬了咬牙说道:
“偷!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玉玺么?”
绿染终于会心一笑,口中淡淡说道:“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现在玉玺在翊王那里,他本就骁勇善战,若是被他发现,你逃不掉的……”
任双鸢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满脸涨红,说道:“我就喜欢刺激的,难度越高,成就越大!”
看着任双鸢斗志满满的离去,冉绿染终于长松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天真的厉害……
……
拿起茶杯的绿染,发觉茶已经凉掉,便吩咐采青,换些热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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