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没办法,林怀德硬着头皮道:“大哥大嫂预备买什么样的宅子?大概多少钱?”林子墨听父亲这一问,就知道坏了。果然,大伯娘喜滋滋道:“还是二叔大方,我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五百两银子。”大伯闻言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你这个妇人真是太大胆了,张嘴五百两,二弟银子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接着转向林怀德:“别听她的,只要能有买一进宅子的银子就可以。”
大家都舒了口气,大伯的话还是句人话,林子墨暗暗算了算,县城里买一幢两进的宅子,大概需要二百左右两,在有一百两银子准备婚礼,绝对够了。刘氏有一句话说的对,如果林怀义家婚礼太寒掺,连他家也跟着名声受损,这年头当官,最怕名声不佳,大伯娘的底气凭的就是这个吧!
不等刘氏再开口,林子墨吩咐道:“福叔,你去县城购置一所两进的宅子交给大伯,再取来一百两现银。”这样一来,刘氏基本从中占不到便宜,全部花到了婚礼上。林福答应着,在账房支出一百两银子,交给了林怀义,林怀义有点惭愧:“二弟,这一项都是你家帮助大哥家,生受你了。”
没等说完,刘氏一把抢过银子,看着“呵呵”笑起来。林子墨不紧不慢地道:“这银子是帮大堂哥送聘礼的,大堂哥要在意些,不要花到别处。”刘氏和林云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这娘俩早打好了主意,等钱到手,头一个要为她俩添置些衣服首饰,如今被林子墨这么一说,林子文肯定关心银子的去向,再加上买宅子的银子不能过手,能给她俩花的钱几乎没有了。
十一月十六一大早,林家人就起来了,为了方便,连黄氏都头一天住在了县城的宅里里,收拾齐整,一家人奔了给林怀义家购置的两进宅子。
到了那里,也就是四更左右,林子文已经穿戴打扮起来。大红的袍子,帽翅上插着红花,前胸也绑着红花,简直像个大红包。
林子墨几个笑呵呵地帮着忙活,然后一起去把新娘接了回来。新娘家人到没看出什么,不过就是很精明,嫁妆也不少,足足二十四台,在县城里也是拔尖的了。一切很顺利,等忙完,一家子又回了县里的宅子,等待明天的认亲仪式,三天回家拜了祠堂和祖坟,才算完全结束。
结果,等第二天再去到林怀义家时,大厅里气氛很不好。林怀义尴尬地笑着让座,刘氏耷拉着脸一言不发,林子文也罕见地满脸阴沉,倒是新娘子脸上看不出什么,热情地上前招呼着大家就坐,打发小丫头上茶。
黄氏脸色不愉,问道:“这又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大喜日子还没过去,就别别扭扭。”屋子里一时沉默,过了一会,新娘子王氏上前道:“都是我不好,惹了婆婆生气。”刘氏“傲”地一声跳起来:‘就是你不好,看你年纪小,让你把嫁妆交给我保管,你还不给,有你这么忤逆婆婆的吗?”
大厅里一时落叶可闻,没想到刘氏这么迫不及待,才新婚第二天,就和新媳妇索要嫁妆,而这个新媳妇也不是善茬,不动声色间,就把刘氏激的叫唤,还不占理。
林子墨暗暗打量了一眼新堂嫂,只见她白净面皮,长方脸,两道细眉,一双细长眼,薄薄的嘴唇,一脸精明像。大伯娘这次是遇上了对手,就是不知道这个堂嫂的本性如何?
黄氏气的浑身哆嗦,新婚第二天抢夺媳妇的嫁妆,传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老大家的,我问你,你来我家也有二十来年了,我问你,我可是沾过你的嫁妆?”刘氏吱吱唔唔:“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老太太生气道:“你二弟家已经资助了宅子和聘礼,你还哪里缺钱,让你如此不顾名声?”
刘氏小声地:“不穿出去,别人就不知道啦。”林云坐在那里,摆弄着新粉红色的绸衫,嘴里声援:“就是,她就是不想给,要不然谁知道?”大家气的哭笑不得,这纯粹的掩耳盗铃啊!老太太拍拍王氏的手:“好孩子,是林家对不起你,别怕,你的嫁妆谁也弄不走。”王氏红了眼圈:“母亲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是小辈,不应该说老人的不是。”一番话高下立现,让刘氏气红了眼,还说不出什么。
拉拉塔塔地,拖到日上三杆才认完亲。老太太和周氏包的红包都很大,老太太是林家准备的赤金首饰一套,周氏是纯银首饰全套,林怀德直接给了二十两银子。而林怀义夫妇就难看了些,作为婆婆,刘氏倒是给了只金簪,但是款式老旧,一看就是淘来的旧货,林怀义也会死银子,只不过只有五两。就这,刘氏还振振有词:“咱家不比你二叔家,日子紧巴些。”可是看看她和林云头上明晃晃的金钗,这话说的太让人生气了。
第三天早早回了林家村,先打开祠堂,记了家谱,又上了坟,烧了纸,昭告祖宗进了位新妇,仪式才算完成。就此,王氏正式成为林家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