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剑出则万籁俱寂,喧闹的大殿忽的鸦雀无声,只有剑鸣尚在诸人耳畔嗡嗡作响。
那一剑,剑出则天地无光,烛火忽的昏暗,只余剑光亮彻天地。
那一剑,剑出则神鬼辟易,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为他让道。
......
苏长安面对这样的一剑,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高喝一声,“天岚!”
瞬息大殿内的景象消散,人们仿佛置身于一道黑色的空间,只有穹有七颗星辰闪烁。
这般的景象自然让诸人惊叹,可这样的惊叹方才响起,更让人心颤的事情发生了。
“天枢!”
苏长安又是一声暴喝。
一位手持双枪的人形虚影浮现,他张开周身的灵力,沉眉护在苏长安的身前,其背后浮现出无数金戈铁马一般的虚影。
“天权!”
又是一位手持狼毫的人影浮现,只见他以天地为画,笔走龙蛇,无数蛟龙恶蟒便在那时凭空出现,将之缠绕。他立于天权与苏长安之间,同样冷眉以对这即将到来的一剑。
“天璇!”
“天玑!”
“玉衡!”
“摇光!”
“开阳!”
苏长安的暴喝一声接着一声的在大殿中响起,一道又一道的人影浮现,他们皆立于苏长安的身前,一字排开,一时间剑意刀光,蛟龙恶蟒层出不穷。
在场中不乏颇有见识之人,他们很快便认出了这一道道虚影的来历,因此看向苏长安的眼神也愈发惊叹。
就连那位出剑的剑道宗师雁归秋此刻也是眉头微皱,起先他虽知苏长安的不凡,但却未想过这个不过地灵境的少年竟然可以在施展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况且以他的眼界自然明了这七大虚影,是苏长安模拟曾经的天岚七星所施展的,其中各自所展现出的道蕴,都颇有几分当年那七人的火候。
这让他不得不感叹苏长安如妖孽一般的领悟能力。
曾经的天岚七星可都是那个时代最为耀眼的星殒,寻常人能得其中一人传承,便已是万幸,可眼前的苏长安,却将七人道蕴尽数领悟。
这是何其可怖的事情。
但是,苏长安身上的气势变化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他周身的气势还在继续升腾,就像是没有止境一般。
“妖魂!”
他又是一声暴喝。
一道高亢鸣叫蓦然响了起来,一只巨大的凤凰虚影忽然在他的背后浮现。
那鸣叫,如天地破晓,如混沌初开。
那凤凰,浑身浴火,翅展遮天蔽日。
“蛮魂!”
苏长安又暴喝道。
又是一声鸣叫响起。
一只六翼无面的怪鸟虚影浮现,她与那只凤凰一起,展翅,然后将苏长安的身子包裹其中。
而此刻的苏长安,终于第一次,在天道阁之后,向世人展现出他全部的力量。
他的双目因为用力而充血,因为充血而变得绯红。
“来吧!”他朝着那柄飞剑怒吼道,或许因为体下的血管破裂,他的皮肤被蒙上了一层殷红。
“让我来试一试所谓的星殒到底有几分火候!”
苏长安这般道。
声音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有些沙哑,甚至扭曲。
但众人却并没有丝毫嘲笑的意思,无论是蜀山的弟子,还是汉室的谋臣。
他们都在这个时候沉默了下来。
古往今来,岁月悠悠。
星殒的强大,世人皆知。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在人们的心底,星殒是不可战胜的。无论是怎样的天才妖孽,面对星殒,都如同蝼蚁。
哪怕这一剑,只有星殒十分之一的威能,也足以让在场诸人感到胆寒。
苏长安的话,在他们大多数人的心底,只是狂言。他们甚至可以想象苏长安在下一刻被这一剑洞穿胸膛时的惨状。
但即使是狂言,这世上敢于向星殒出这样狂言的人,却也不过寥寥数人。
在前,有那位刀道天才,摇光之徒,莫听雨。
在后,有眼前这位,天岚院遗徒,莫听雨弟子,苏长安。
如此看来,这苏长安倒有当年莫听雨的几分风姿。
诸人在心底暗暗头。
而这时,那把将终于到了苏长安的身前,它第一个面对的是天枢的虚影。
二者僵持了不过半息的时间,只听一声琉璃落地一般的脆响,天枢的虚影便尽数破碎。
随后便是天权,上半息,蛟龙恶蟒化为虚无,又半息,天权虚影散去。
但同时,那剑身之上的光芒却也黯淡的一分。
长剑继续向前,他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根本没有半分停下了的意思。
天璇的剑龙破开,天玑的幻境碎裂。
接着玉衡的莲花散去,摇光的刀芒黯淡。
长剑一路披荆斩棘,直抵最后一道开阳虚影。
开阳手中的长剑在那时放出一声长啸,龙凤虚影浮现,双剑的剑尖相碰,这一次,那长剑少见的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随即,缠绕于开阳剑上的龙凤虚影纷纷发出一声惨叫,开阳的身子也顺势化作虚无。
陆如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她的眼界并看不出太多的东西,只知道苏长安使出的各种招数都已被纷纷化解,如今只剩下包裹着他甚至的两道神鸟虚影。
而一旁的左玉城也眉头微皱,那七道虚影已经化去了这一剑上的七成力道,但剩余的三成对于一个地灵境的修士来依旧拥有毁灭性的力量,他不禁有些担忧。
这时,剑至身前。
凤凰与帝江纷纷放出一声声暴怒的鸣啼。
但这样的鸣叫在那剑鸣之下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见那剑身一阵剧烈的颤动,似乎与那两道虚影开始一段僵持。
这并不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不过十息的光景。
但在在场的每个人的眼中,却又是如此的漫长。
砰!
只听一声闷响,两道虚影终于还是破碎开来,苏长安的身子在此刻完全的暴露在了那长剑凌冽的剑芒之下。
但那剑身上的光芒似乎也因为与那两道虚影的对拼而黯淡了许多,相比于之前,他所拥有的力量已经不足方才的十分之一。
众人脸上的神情一顿,似乎从这里感受到了某种方才还在他们心底毫无可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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