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走出卧室以后,揉了揉脸颊,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丫的,下手真重!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让叶思睿明白,晓宜不过是老虎不发威,并不是只小白兔。
叶思睿一回来,就看见这女人左脸颊上红肿一片,清晰的五个手指仿佛是烙印在白希的脸颊上,心里一疼,走过去仔细的看她的脸颊问:“谁打的?下手这么重?”
温弦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除了那个晓宜还能是谁。”
叶思睿一下子没了好脸色,放开她冷冽的说道:“温弦,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去找她?”
温弦委屈,“丫的,她打了我你反倒为她打抱不平起来?叶思睿,你究竟爱不爱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
“……丫的,那个什么晓宜,压根就是赖着你不撒手你懂不懂?”
“和你无关。”
“……怎么就和我无关了!”
叶思睿不耐的转眸看她,“温弦,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
“……不行!”
温弦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内显得格外清晰突兀,叶思睿像是怔忡住,指尖一僵,随即目色逃避的说道:“你能不能别闹?”
“叶思睿,你从头到尾都觉得我在闹?”
“难道不是?”
温弦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只是颓然的说:“……算了,叶思睿,我只想告诉你,就算放弃所有事情,可是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平静的语气,坚定的态度,叶思睿根本无法抗拒。
到了晚上,温弦自己在厨房那里用冷毛巾敷脸,心里一边骂着那个该死的肇事者,一边疼的倒抽气。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叶思睿也不知道怜惜她一下。
正这么想着,手上的毛巾便被突然走进来的男人抢走了,手中一下子空了,温弦怔怔的看着他,只见他很理所当然的在给她拿毛巾敷着脸,心里一下子所有的怨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有丝丝的甜蜜。
“别人打你你不会躲开?”
“……我哪知道她会突然伸手打我,还又狠又重。”
温弦难得一回撒娇,叶思睿整个人还很烦躁,听她这样一抱怨,气也消了一半。
温弦也不指望他说话了,继续说道:“叶思睿,你有没有想过晓宜并不是真的失忆?”
叶思睿平静的说道:“晓宜本来就不是失忆,只是有心墙。”
“……那就说明你不一定要真的娶她。”
“我已经努力了三年让她打开心墙都没有半点效果。”
温弦囧,“言下之意就是医不好你的病人你就得娶她回家照顾?叶思睿,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木鱼脑袋,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你万一都治不了难道你都要娶她们?”
叶思睿拿开自己的手,毛巾重又回到温弦手中,他静静的说道:“性质不同,晓宜的病是我一手造成的。”
温弦恼,“谁没犯过错?难道一犯错就得以身相许?”
他抿抿唇角,再不回答,只是转过身,薄凉的说道:“早点休息。”
温弦气馁,又气又恼的把毛巾砸进洗脸池。
一夜,两个人都无眠,隔着一堵墙,两间房间,仿佛两座城池,彼此的城,明明就只有对方。
温弦的手指抚上冰凉的墙壁,眼角的眼泪流进发鬓。
冰凉入骨。
叶思睿,我爱你,十年如初,你若负我,我必恨你,永生。
叶思睿,既然你说你爱我,为何唯独不能娶我?
“温弦……”
当他下意识的呼唤出这个名字,眼眶竟是酸涩难耐的,温弦,你说你爱我十年,你不知道的是,我也爱你,爱你十年,不曾悔改,即便曾经以为你是温思年的女儿,知道我是温思年的儿子,我也不曾悔改。
我爱你,所以不在乎一次。
唯独,这一次,我要负你。
第一次,叶思睿竟然面对心房直面对温弦的感情,可是这恐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日,两个人一同开门,皆是一怔,一样的疲惫,一样的神色,仿佛彼此明白,只是不再说出口。
叶思睿先走出卧室,温弦还站在原地,一如既往的失望,低头,叹息,再抬头,已是微笑,挑不出破绽。
温弦,你是女汉子,不要服输。何况,在叶思睿面前,你什么时候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