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很短很短的时间里,何立怔了一下。
不是心疼陈文茜,不是他心软,而是陈文茜在他面对落泪的次数,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从爱上他,十几年了,就两次。
上一次,是那一天,他对她那个的时候。
第二次,就是现在。
此情此景,仍然沉浸在过往美好当中的陈文茜,看到何立,她还没有从过去回过神来。
她像以前一样,扭头转向何立,柔且带着点娇的声音道,“阿立!”
阿立!
陈文茜的这一声骄柔的阿立,让站在车外的何立,僵愣了一下。
接着下来,何立的脸上,取代僵愣的是怒气滔天的神色。
阿立!
谁准她这样叫他,谁给她资格了。
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陈文茜就发现,她现在并不是在车内,而是在别大门里边。
身上,有熟悉的痛感。
她知道,那是被摔到的痛。
下巴突然被人捏住,抬头,就对上何立的脸。
何立的脸,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让怒,他的神色甚至是有一丝的戏笑。
“以后不要叫我阿立,知道吗?”
陈文茜猛地点头。
她知道,每当何立出现这样的戏笑,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他的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你刚刚说,想住这是?”何立脸上的戏笑进一步扩大。
“是!”恐慌,不安,占满了陈文茜的整个身体。
“要一直住?”
“要!”陈文茜不知道何立会干什么,可一定是她想像的事,而且不会是好事!
“好!那你就一直住!”何立在说到一直住的那个三个字时,加得很重。
陈文茜不太明白,一直住,何立要说得那么重。
何立不再说话,他捏着陈文茜下巴的手,狠狠地一甩。
陈文茜又被甩到了地上。
再接着,又是一阵“砰!”重重关门的声音,别墅的大门关上。
听着这么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陈文茜总有一种感觉,她好像以后,再也看不到外边的世界。
女人的直觉一直是准的。
就在陈文茜的脑里,刚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何立吩咐张叔的声音,“把门锁上,不允许她走出半步,如果让她出来,你自行在这个世上消失!”
接着就是一阵汽车飙出的声音。
直到汽车的声音走远,陈文茜才明白过来,何立刚刚一直强调的‘一直住’的含意。
是的,他要她一直在这里住。
一直住到老死。
她现在就是一只被囚禁的鸟,而这一华丽的别墅,就是她的牢笼。
她倒没有多大的惊讶,何立这一举动,才是正常的。
在路上,听到他那么爽快地答应她,她就一直觉得不对劲。
没关系的,她愿意成为被囚禁的鸟。
最怕是连那个资格都没有!
从地上爬起来,很平静地走进别墅里。
这里的一景一物,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因为太久没有居住,长了厚厚的一层灰。
就这样,陈文茜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下,真的是叫做一个人,连张婶和张叔也不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