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飞蛾明明知道灯火灼人,还是奋不顾身。
就像秦歌知道烈酒醉人,还是忍不住想要麻痹沉沦……
环球五号楼上新开了一个场子。
狂躁而劲爆的爵士烘托着舞池的热烈,低迷暗沉的灯光闪烁,时不时照在一两张迷离的脸庞上。
有的藏着职场诗意,有的藏着社会压力,有的藏着失恋情伤……
红的、白的、啤的……
各式各样的酒瓶在边上的桌子旁零落满地,小魂淡听话地一滴未沾,安安静静回复着宁执墨第N次查岗短信。
她偶尔抬头望一眼,轻而易举寻找到那抹灵活潇洒的舞姿,转而垂眸掩盖掉眼底忧虑。
明明秦歌还处在最脆弱的生理期,明明她作为闺蜜应该阻止……
可是,她知道——
她不能……
对赚了秦歌无数眼泪的唐宋无感,小魂淡只希望闺蜜的放弃是出自真心,今晚喧嚣放纵之后尝试忘记……
夜幕,黎明,明天的秦爷又是一条好汉!
“怎么……嗝……怎么又没了,魂淡再去帮我叫一打……嗝!”
故意将步子走得歪歪扭扭取乐,嗝着将空拉罐扔在旁侧,秦歌抱住小魂淡的胳膊喃喃不清。
“你自己说好的,今晚不管我……嗝,给我再开人头马,红的啤的都是渣渣……”
“渣渣……”
乌黑长发残留着舞出的蓬松感,秦歌嘟囔着自言自语。
“不醉人的酒不算酒!!这点酒算什么!!还不够暖胃,老娘可以……嗝,可以再来十罐!不对,是十瓶!!”
“你怎么不说十桶呢?”
屈指轻敲在秦歌光洁的额头,小魂淡的揶揄夹杂着丝丝嫌弃。
“话都说不清楚了还在这儿咕哝……你在这儿缓缓,酸酸二十分钟后就到,等他来我们送你回去——”
“你们送我?!你们知道我家住在哪儿吗?!”
倏然拔高的飘忽语调淹没在沸反盈天,迎着对方无语的表情,秦歌把双手放在胸口处。
“嘿嘿”笑两声,她一副女高音的模样捏腔挥手,果断开唱。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天天都吃白菜萝卜——!不管你是唐宋宋唐,还是什么鬼……嗝,魂淡我想去,想去厕所……”
“去厕所再喝十瓶么?”
摁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小魂淡一边嘴上嘲讽着,一边动作小心地将人扶起来。
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陪着秦歌进厕所,她又在梳妆台那儿抽了张餐巾纸打湿……
呕吐的声音之后,是哗啦啦的冲水。
待人出来,小魂淡继续吐槽着“要把你这副鬼样子拍下来,以后方便敲诈勒索”,手上却是体贴地帮她整理好绞在一起的头发,擦掉唇边的污渍。
又冲了两把水清醒清醒,秦歌半眯着醉眼挽着小姑娘,两人才踏上走廊——
“听总经理说楼上的场子新来了几个妞……哟呵!还真是正点!瞧瞧这小黑裙小白裙的,这身材,这脸蛋儿……真特么极品!!”
小魂淡下意识刚顿住脚步,老练的秦歌顿时酒醒大半。
给闺蜜第一个“装听不见”的眼神,她置若罔闻地拉着小姑娘继续前行……
可没走几步,几道从旁边男厕所出来身影还是摇摇晃晃,拦住两人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