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烫到的地方红得灼人,宛如在火上烤。
秦歌凝视着自己开始浮肿的双手,若有所思。
滚滚翻腾的内心无比复杂,真正让她决定起身的,是小魂淡临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
“秦歌别犹豫了,不是你的留不住,是你的要珍惜,你知道我和酸酸为什么叫‘傅折尘’‘傅橙子’吗……因为傅二少当众说过,以我之姓冠你之名都弱爆了,如果是他得一人,心甘情愿抹掉自己的姓氏。”
所以,一半认真,一半玩笑。
大家默认加个“傅”字,只有秦爷,可以直唤“橙子”……
夏天的阵雨来势汹汹。
“撕拉”划开夜幕的闪电细长而晶亮,轰隆隆的巨响宛如要把天地劈开一条大口。
怒吼的狂风压弯了街边的行道树,“噼里啪啦”的水流在街边汇集,从漫过脚背到溢过脚踝……
视线被雨幕隔绝范围内几乎没有人影,徐徐溅水前行的豪华房车在暗涌呼啸的恶劣浪潮中,宛如一只孤零零的扁舟,漂泊无依……
五彩的灯光将环球5号的logo烘托得奢侈,水珠将光芒折得朦胧,仿佛一座雷雨动荡中的城堡。
也宛如,此刻秦歌无定心中,唯一的向往……
“大小姐等等!!您没有撑伞!!”
车刚在会所门口挺稳,秦歌倏然拉开把手跳了下去,纤细瘦弱的身板径直冲进了狂风暴雨中,将保姆紧张的呼声抛在脑后……
像在急切地寻求什么,她总是带着独有的奋不顾身的姿态。
“橙子在几楼?!”匆匆冲到前台,秦歌尚未站稳就开始问话。
“秦少他们还在场子玩,二少提前撤了,在5楼套房。”前台恭敬回答。
方便面的小卷被淋成一缕一缕,有的披在脑后,有的凌乱垂在额前,整张小脸被雨浇出些残留的水汽,秦歌气喘吁吁,如画的眉眼氤氲其中……
难得一次,秦爷在清醒状态下这么狼狈。
眼尖发现秦歌手上没拿伞,前台一边从柜子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浴巾,一边询问:“秦爷今儿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没带伞我们出来接你呀,需要一杯热茶么——
“不用!谢谢!”
急促的脚步踏进刚好到一楼的电梯,回答前台的,是缓缓合上的金属门。
宁誉虽然成绩不好,但在很多地方都会做人。
比如,在自己的地盘专门辟了一个楼层,给圈子里一众好友留了专门的套房……
轻车熟路拐弯转角,秦歌站定在傅折尘的套房门口。
受了小姑娘话的刺激,她一股脑跑到这里来。
揣着如雷的心跳捋捋额前的碎发,思索着开场白的秦歌没有后悔,只有忐忑和紧张……
“橙子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追我吧,我试试接受”“橙子我不讨厌你,我只是忘不了唐宋,我们试着开始,你帮我忘掉他好吗”……
秦歌知道,她需要立马下决定,趁着这一脑子热的感动和冲动,用尽虚无力气地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胸口起伏好几秒,选定第一组措辞。
就在她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推开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