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每说出这种话,便能撞上宁执墨一双深邃含笑的眼眸,宛如漩涡一般,轻而易举地将人卷入。
上一秒还神气飞扬的小姑娘,下一秒怂得彻底。
小舌头舔舔唇角,她弱弱解释:“我的意思是,你非礼……非常礼貌……”
“那我不介意帮你把化学一起做了,”修长手臂将纤细腰肢勾向自己怀里,宁执墨声线压得很低,“更礼貌一点……”
“额……唔。”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并不具有普遍试用性。
小魂淡和宁执墨在一个小时内都能做完的作业,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往往要做……
嗯,一个下午。
很多个很多个温温情满溢的下午,印证了一个事实——
懒癌晚期的小魂淡,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
一个皱脸蹙眉的小表情,两个浅浅凹陷的酒窝,一声声软软糯糯的“酸酸”,就能让这个早熟沉稳、这个孤傲果决、对自己都狠得不像样的宁三少,心甘情愿为她……
想很多,做很多。
他如玉攥死的指节颤了两下,跟着脑海里电影放映般的一幕幕画面,逐渐放松下来……
前一个小时还在“冰天雪地”,后一个小时已然处于“赤道”火焰山。
一冷一热的强烈对比,交织着冲撞在宁执墨体内。
他强行撑过了四十五度高温,紧接着,又是铁丝网中的匍匐前行。
神经末梢早已麻木,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丝知觉,一步两步……
动作依旧敏捷如猎豹,当尖尖细细的金属端头刺进宁执墨的小腹皮肤,红光闪烁一次又一次……
宁执墨骨子里执拗的傲气不喊停,黑狼亦不喊停……
直至最后那一刻。
………
宁家老宅的管家笑起来像是弥勒佛,说话也逗乐,以前是颇讨小魂淡欢心的。
但最近帮着老爷子抢酸酸,小姑娘嘴上不说,心里却起了膈应。
挂完电话后,她望着面前色泽欲滴的蟹黄蛋包饭和韩式炒年糕,完全提不起一丝食欲。
“为什么宁老头莫名其妙要去山里避暑?老宅难道没有空调么?”
两道秀气柳眉拧巴得紧紧,她一边用筷子敲着碗沿,一边嘟囔抱怨。
“去山里避暑就算了,怎么还非要酸酸陪着去?陪着去就算了,竟然还不叫我?!不叫我就算了,竟然还不知道要待多少天……”
余光迎上一抹视线,小魂淡无辜脸。
“外婆,你这么无语地看着我做什么,宝宝心里苦还不允许说说了?”余光瞄到许白碗里剩下的大概,她恍然,“不许说谁吃到最后谁洗碗——”
“谁最后吃完谁洗碗!”
抢着外孙女话头说出来,许外婆干脆地将碗放到桌子上。
与此同时,小魂淡下意识朝旁边一抓,结果握了两把空气。
小手讪讪放下时,她脸上亦划过一丝明显的失落。
“你也就只能欺负一下你酸,总是拽着人家剩最后一口饭,等你先吃完……刚刚才吐槽了人家不在,现在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