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恨归恨,但他更想跟他说一说话。
可是,活佛却没有看他一眼。他径直出了宗庙门,便在其他僧人的簇拥下,淡然的向着主宫正门的方向走去。
“你不看我一眼吗?”
裴星在后面跑着追着喊着。
“你不解释些什么吗!”
裴星的声音很是激动,他不知此时面对活佛这位亲生父亲的冷漠,他是应该愤怒还是悲伤。
“生命如斯,须臾之间悄然而过。喜也好,悲也罢,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罢,终归会归为终结。结束之时,便都化作一缕尘烟…”
“须知诸相皆非相,云在青天水在瓶,施主不必执着…”
前方传来活佛的声音,如此博爱,如此淡远,又如此冷漠,如此无情。
一切都那样自然自在,云自在青天云游,水自在瓶中安逸,万事万物都在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何须执念?何须坚持?
裴星再追上去,想要与他理论,想要叫他解释,却被活佛身后的僧人队伍给拦住,他拼尽全力的挣脱,却无可奈何。这些僧人的武功竟全部都在自己之上。
裴星拼尽全力,却还是一步步被向后拖着。他看着那个决绝的身影,那个丝毫不受动摇的身影越走越远。裴星知道,这一别,他又要云游四方,普度众生,不知何年何月,或者今生今世能否再见。
不管他是万人的谁,世间的谁,但他是自己的父亲啊……
……
猝然间,裴星深陷身世的突变。亲生父亲是当世活佛,亲如生父的父王为了月氏国和自己前程,在开国大典中自我了断,母亲不堪世人目光和心中愧疚也随之而去。
明萨和仍述都想去陪陪他,不过万孚尊主说,有些事是需要裴星自己扛过来的,只要他扛了过来,就会变得不一样。
何况不日之后,他们都要离开月氏国返回菀陵,之后的一切都是由他一人担当,不要到时候他再经历一次离别和失助之痛。
于是仍述和明萨便任由裴星一个人,坐在主宫的殿顶,或者坐在空旷的可以感受到风势的地方。静静去看天上山顶飘来荡去的云,用手掌去感受时而温柔如缎时而狂暴如剑气的风,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决定什么,放下什么,扛起什么。
……
裴星挥之不去的是活佛那张与自己酷似的脸庞,是母亲在他幼时常哄唱的儿歌,是父王伟岸的后背…可是他就要将这些抛向过去,因为他不得不走向远方。
裴星给自己设限,作为国主的他不能让自己太过放肆于私情。他给自己两个晚上这样放肆的不理他事,放肆的感受夜晚的暮色凝结成画,这色彩的凝重让他感到呼吸压抑,有种绝望的感觉,仿佛永远都不能迎来白昼。
但第二天当阳光洒向整个大地,他会发现,夜晚终究要结束,白昼总会到来。所以,这个命运他必须接受,而且要有担当的接受。
仍述和明萨看着裴星孤独的身影,虽然沉郁,凝重,悲伤,但却看起来更为成熟了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