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荆、萆荔、流赭、雄黄、女肠草、黄雚草、反鼻虫、宾草,老大夫拿着方子,双手微抖,半晌不做声。
“怎么样,这些药材,医馆有吗?”明萨有些急了,便催问道。
那老大夫再沉默些许,才努力睁大他的垂目老眼,郑重地问:“此方用药奇毒,姑娘,敢问你从何处得来啊?”
“这我无可奉告,你且说,这里有没有这九种药材便好。”
“有是有,但不全有。这其中,有些药草老朽也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像这流赭,这附近城池的河流里绝对没有。还有这反鼻虫,此虫专食鬼草,只在鬼草生长的地方方能寻得,我们这里,哪里来的鬼草……”
老大夫开始拿着方子,颤颤巍巍地唠叨起来。
“这便不是我能做的了,方子我给了你,若是再有人中此毒,想要救他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寻到入药的材料。”明萨说着便转身,示意仍述准备离开。
“姑娘等等,”老大夫忙阻拦道:“你还未说,这方子要多少银两?”
“你还没用这方子救过一个人,我要什么银两?”明萨反问。
老大夫眼中现出惊讶神色,难道还真有菩萨在世?
这药方也定是神医真传之人才有,像自己这般凡夫俗子,研习一辈子的医道,也开不出这样奇险的药方。
“不瞒姑娘说,此毒实属烈性。但近几年,我已经接了五例,都是不治而死。据邻近城池医馆同道所说,他们也有接到类似病症。”
“此毒或许与近来人们的吃食有关,该是吃了不该混吃的山中野物,方中此毒。”
“难道近年来,这附近人们的饮食习惯有变?”明萨不解问道。
“近年来,横河边缘哪里不是战争不断,人们还哪有心思种田了…”老大夫叹息道:“多半是坐吃山空,山中的野草吃的多了,哪个该吃,哪个吃不得,顾不了太多。”
明萨颔首。
“今日姑娘的药方,倒是提点了我这一点,待老夫与几个师兄弟,潜心研究一番,或许便能找到中毒之源。”
“那是最好了。”明萨展开贝齿,灿烂笑道。
明萨心中松了一口气,见这老大夫不似庸医,却是个痴迷于医道的忠实之人。她转身再次示意仍述一同离开。
“姑娘,还未请教你的尊姓大名?”老大夫又在身后急急问道。
“不必问我的名字了,你且好好研究此方便好。”
“姑娘不愿留名吗?待老朽等人找到了此毒的解毒之法,也好向姑娘报喜啊。这原是姑娘的恩缘啊。”
明萨哈哈灿笑两声,头也没回,携了仍述,便走出了医馆的门。
那老大夫却一眼瞟见明萨腰间的一块玉穗,木然盯了很久。那玉穗在明萨的腰间,随着她迈开的轻盈步伐,一挥一荡,飘逸流苏。
老大夫仔细地看了许久,直到那抹玉色,随着这好心姑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医馆的正门外。
老大夫心中若有所思,嘴角泛出笑意,似有定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