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以为,能买下智美50%的股权,路在远一定是个低调隐行的富豪。
可是他却可怜巴巴地说,他没有钱,如果从南汐家里搬出去,他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爸爸给我留下一笔钱。我们在澳门的时候,我妈妈把这笔钱委托给信托公司,她说这笔钱要留到我成年后,由我来调配使用。这笔钱经过二十年经营,到现在也挺可观了。可是你也知道,智美并不是一家小规模的广告公司,要买下一半的股权,那笔钱也不太够。于是我把我自己做摄影师期间的所有积蓄也都用上了,才勉强够用。”
“所以我现在身无分文,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路在远抓着南汐的手,惆怅地望着她。
有那么一刹那,南汐几乎相信了他的话。可是她转念一想,他平时虽然算不上有多奢侈,但也绝对不是过着平民化的生活,怎么说也不能算是穷人吧?
她冲着他哼了一声:“鬼扯!信你才怪!”
路在远急忙争辩:“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真是舍不得你啊,夫妻分居最伤感情了。再说了,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了?我交了租金的!我有权力在你家二楼住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南汐发现,自己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想要问的事情没有问明白,对他的要求也被他拒绝了,她竟然一无所获。
这个男人太狡猾了,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是一条上了钩的鱼,被他钓在半空里,任他杀剐宰割。
她很不服气,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应对他。
于是她冷静下来,检讨自己。
现在回想,自从邓嘉祥亲口将他的婚讯告诉她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开始丧失理智了。不管她表面上装得多坚强,她的内心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路在远就在这一段时间趁虚而入,闯进了她的生活。
而她过分专注于自己内心的痛苦,对这个从天而降的丈夫几乎没有重视起来。
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路在远这个男人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之间的婚姻似乎也不单纯。路在远看似吊儿郎当,其实却心思缜密,城府颇深。
他对自己的事讳莫如深,而她却不能一直这样被他蒙在鼓里。
思来想去,要弄明白他的来龙去脉,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接近他,在他的身边留心观察……
路在远见南汐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看,倒让他不安起来。他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唤她一声:“老婆……”
南汐眨了眨眼睛,突然拍手道:“我刚才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做你的助理!”
“你想通了?”路在远很高兴的样子,“这样才对嘛,我们夫唱妇随,和和美美,多好啊。”
南汐这次没有急着撇清他们的关系,她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对路在远说:“我回媒介部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上楼来交接工作,你考虑一下给我加薪的事吧。”
南汐回到媒介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了一会儿呆。直到饥肠辘辘,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午饭。
她翻了翻自己的抽屉,什么吃的也没有,便站起身来,去同事们那里搜刮。
最后在小安那里翻出一盒泡面,小安还极不情愿把自己的泡面让给她:“南汐,你不是发达了吗?新老板是你的老朋友,他一来就给你升职,你现在跟我们可不一样了,还吃泡面?”
南汐也不理她,自顾撕开泡面盒的包装,去饮水机那里接热水。
热水正往泡面碗里流着,就听到门口有人喊她:“哪位是南汐小姐?”
她转头往门口看,热水就淋到了她的手上,烫得她哎哟一声,差点儿把泡面碗给扔了。
只见一个穿白制服戴白色鸭舌帽的小伙子捧着一个宽大的纸盒子,目光在办公室里寻找着,希望那位南汐小姐出来应他一声。
众人一看这小伙子的穿着打扮,再看他手里的包装盒,便知道他是附近那家披萨店送外卖的。
小安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意,站了起来,晃到那小伙子的身边:“哟!小帅哥,这披萨是谁订给南汐小姐的呀?”
小伙子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又看着小安,问道:“这上面留的信息就是南汐小姐,请问你是南汐小姐吗?”
“我不是!”小安酸溜溜地撇了一下嘴巴,然后看向南汐:“明明有人订午餐,非要毁我一盒泡面!”
她说话的功夫,南汐已经将泡面放在桌子上,走过来签单。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路在远给南汐订的餐。早晨这两位“老朋友”相见时的诡异场面已经由媒介部传出去了,再结合南汐的升职,智美的人们已经认定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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