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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病房的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路在远望着病**上的南汐。她并不是真的想睡觉,他一关上病房的门,她就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了身,离开病房门口,沿着走廊往外走。
一边走,他一边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他问:“裴天鸣在医院里,你应该就在附近吧?我找你聊一聊。”
“我在楼下,裴天鸣让我等着他。你下来吧,我在东侧老槐树下的长椅上坐着。”对方答他的话。
路在远收了手机,乘电梯下了楼,走出一楼的大厅,在医院的大院里一路向东走,果然看见一个穿玫红色裙子的女人,坐在老槐树下面的长椅上。
这个女人,不管你什么时候看见她,她都是如此地妩媚。而且,在她妩媚的外表下面,还有一颗充满了**的野心。
她在朝着路在远招手,路在远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吴大美女真正是闭月羞花啊,你坐在这里,这一树的槐花就黯然失色了。”
吴可欣也不谦虚,得意地仰头:“槐花也算花吧?槐花本来就没有颜色......”
路在远没有心思跟她聊花花草草的话题,他往周围看了看,人来人往,没有熟悉的面孔。他放了心,问吴可欣:“裴天鸣今天上午一直在你家?”
吴可欣捡了一朵掉落下的槐花,丢向路在远:“帅哥!你问得太直接了吧?这算不算是侵犯我的**啊?”
路在远很严肃地看她一眼:“在裴天鸣这件事上,你没有**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好吧......”吴可欣见帅哥毫无幽默感,无奈点头,“是,他今天没有什么工作行程,一早就到了我家。没过多久,他就接到电话,说他们家老爷子脑出血,正在送往医院。他不慌不忙的,只说他在开一个重要的会,也不急着去医院......”
“那你探听到消息没有?裴天鸣和赵家的关系真的很紧张吗?”路在远问。
吴可欣拨了拨自己的长发,垂首不语。
路在远见她这种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可欣。”他柔缓了声音,“我相信你是一个有义气的女子,虽然我让你做一件很为难的事,但是我付给你的代价也是很大的。我们之间也算是合作关系了,对不对?你知道了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的。”
吴可欣一撩长发,转头灿然一笑:“瞧你吓的,我能不告诉你吗?我跟你说吧,裴天鸣和赵家的关系紧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知道裴天鸣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是没有儿子!他创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却没有一个儿子继承。家里唯一的女儿不争气,而且将来要嫁给别人。裴天鸣觉得,他辛苦一生所积累的财富,最终都要落入外姓人的手里,他不能接受。”
“早期创业的时候,他要依靠赵良卯的势力,也没太敢嚣张,乖乖地在赵良卯面前扮演好女婿,在赵欣瑶面前扮演一个好丈夫。他真正在商界立稳脚根,摆脱了赵良卯的影响,也就是最近六七年的事。”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裴天鸣也不例外的。更何况他的老婆不能再给他生儿子了,而且他又那么想要一个儿子。于是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小**,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女硕士生,学音乐的,年轻漂亮,充满活力。他对女硕士生的良好基因充满了希望,就盼着有一天他的小**能为他生下一个优秀的儿子。”
“小**的肚子还真是争气,两个人在一起不到一年,她就怀孕了。几个月后,裴天鸣托人查了胎儿的性别,果然是一个男孩子。裴天鸣高兴坏了,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在小**身上花钱如流水,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陪小**的时间越来越多。”
“就在小**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有一天,突然有一伙人闯进了裴天鸣为小**买的别墅里,将小**劫持上了一辆车。她被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嘴巴被堵上,双手被捆绑,直接丢到一张**上。”
“随后,就进来一个戴口罩的医生,给她打了全身麻醉,就把她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小婴儿引产取了出来。”
“那一天,裴天鸣还是得到了消息。他那个人那么狡猾,既然有心要与岳父做对,就必然会收买他岳父身边的人。但是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等他带着人冲进那间房子里的时候,孩子已经拿掉了。他只看见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儿子被扔在一只塑料桶里......”
吴可欣讲到这里,感觉到身边的路在远浑身都绷紧了,咬着牙关,眼睛炯炯闪亮。
她顿了顿,说:“很残忍的一个故事......听说那个小孩子生下来的,还哭了两声......女硕士生受到严重的惊吓,精神出了问题,随后就被送出国疗养去了......”
“裴天鸣就那么算了?”路在远问。
“他能怎么样?虽然天鸣物流已经不再依靠赵良卯的支持,但是赵良卯一生混黑白两道,势力也不可小觑的。毕竟那是私生子,从道理上讲,他背叛了妻子,背叛了家庭,在外面养小**,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不过从那时候开始,裴天鸣和赵家父女就开始了冷战,他和赵欣瑶已经有五年不曾同房了,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哦......”怪不得ben只随意丢给赵欣瑶几个挑逗的眼神,那个女人就趋之若鹜了,原来是一个被丈夫嫌弃了的**女人。
“怎么样?这个故事对你有价值吗?”吴可欣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路在远。
路在远抿了抿嘴唇,也不正面回答她,只是说:“有没有价值是我的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故事。”
“你谢得太早了,我还没有说完呢。”吴可欣意味深长地抿唇轻笑。
“哦?这个故事还有后续?”路在远坐直了身体,看着吴可欣。
吴可欣点头:“不是这个故事的后续,是裴天鸣要一个儿子的念头一直在延续。一个女人倒下了,还有无数个女人冲上来。不过他的运气不好,这些年他也养过几个**,也有人成功怀孕,却都是女儿。他不想要女儿,只想要儿子,因此那些女人最后都流产了......”
“没有人性!”路在远骂了一句。
“随着裴天鸣年纪越来越大,他要儿子的心态就越来越迫切。现在......这个任务落到我头上了。”吴可欣歪着头,用轻描淡写地语气讲出最后一句话。
路在远见她盯着自己瞧,挑了挑眉,笑了:“怎么?你想拿这件事跟我谈判?”
吴可欣也不明说,只是嫣然一笑:“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出你心里的小火苗在蹿动,你一定在想,如果你给裴天鸣生了儿子,将来偌大的天鸣物流就都是你儿子的,也就是你的了。到时候你富可敌国,小小的智美根本就不放你的眼了,对不对?”路在远直接戳破吴可欣的心思。
吴可欣仍然不明确表态,反问一句:“难道不是这样吗?”
路在远冷了脸:“你觉得这是一个向我提出加码的条件吗?我想你没有那么笨的。给裴天鸣生儿子,到底有多大的风险,你不必仔细评估,只看做为前车之鉴的那位女硕士生就可以了。”
吴可欣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就轻松地笑了:“卷毛先生,你太紧张了。我倒觉得,如果我敢给裴天鸣生儿子,赵良卯自然是最大的障碍,不过首先,我就过不了你这一关呢。你很介意这件事,不仅仅是因为你恨裴天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