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你不可因一时意气与之相对,节外生枝啊!”
“哦?”
谢乾君眼神一凝,目光之中似有焰火在烧,一派炽烈,轻笑言道:“深不可测,难以琢磨,哈哈哈,师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予人这般评价,那人想必极为不凡吧。”
“你啊……!”
见谢乾君这一副来了兴趣的模样,陆阳明不由得捂住了额头,心中又一次后悔起了与他讲宁渊的事情。
见此,谢乾君却是一笑,轻声宽慰道:“师兄不必担心,我只是有几分好奇,并没有打算与那人针锋相对,毕竟如何说,他都是吾儒门的恩人,这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最好是这样吧!”
十分了解他的陆阳明对这一番说辞却是不信,但也不好过多警告他什么,因为那只会适得其反。
停下了与谢乾君的话语,再看周遭泾渭分明的各方人马,陆阳明摇了摇头,转向那娲神圣殿所在望去,想要看看何时才能入这殿中,结果不曾想,这随意一眼,竟望见了一个他想见又不想见的人。
“是他!”
注视着那因无所事事而有些散漫的人,陆阳明心间一凛,眼神微变。
宁渊!
此刻陆阳明想见却又不想见的人!
想见,是因为这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之剥开,探明其中的真相,陆阳明也是如此,从北域武都那一战开始,他心中对于宁渊的好奇就从未有过中断,现今更是变得强烈无比。
不想见,是因为忌惮,就如若那好奇一般,陆阳明从未如此忌惮过一个人,甚至达到了畏惧的地步。
不错,陆阳明,这位声名赫赫的儒门圣君,竟然因一人而升起了畏惧之心。
这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如今真切的发生了,而陆阳明对此并没有不承认,相反,他一直确信着心中的那一丝畏惧之感。
这人,很危险,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实力,更是因为他的个性,他是一个完全不讲规矩的人。
陆阳明也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在奉行礼法的儒门之中,他甚至可以算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异类,但相比宁渊,陆阳明却感觉自己像是个乖宝宝,两人的区别,就好像是在棋局之中,一人偷了几颗棋子,另一人却直接将棋盘给掀翻了一般。
宁渊,就是那个将棋盘掀翻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从北域到神州,从神武圣殿到三皇世家,你看这人可曾讲过什么规矩,遵守过什么规则?
武都他平了,神子他杀了,姬瑶宫被他闹得天翻地覆,白玉京被他一刀破城,最终连那轩辕之皇,人道圣剑,都因他缘故而崩裂断折。
这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么,显然不是,他一切行事都随着性子由来,简直像个胆大包天的疯子。
陆阳明虽是儒门的异类,离经叛道的风流浪子,但自认和疯子还有一段很大的差距,因此害怕这一个横行无忌的疯子,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尤其是这个疯子还拥有着极其恐怖的实力之时。
不错,极其恐怖,这是陆阳明对于宁渊的评价,与儒门众圣截然不同的评价。
儒门众圣对于宁渊,也许有几分顾忌,但这顾忌大多是因为那神秘莫测的天魔神宫,宁渊本身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天赋惊人的晚辈,虽然不凡的潜力,但终究未成气候,还上不得台面。
但陆阳明却不认为,因为他一直认为,宁渊的实力绝不只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这一推测,从武都那一战开始便生了出来,在儒门魔祸恶诛于无尽混沌中生死不知后,变得更是强烈,强烈到了陆阳明甚至有一种猜想,猜想那恶诛已然陨落,而这斩杀恶诛之人,就是宁渊!
这是一个大胆且异常荒谬的推测,连陆阳明自己都如此认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猜想就如魔障一般在他心中根深蒂固,无论用什么理由都无法将之推翻。
这就是陆阳明与儒门众圣不同的地方,有些离经叛道的他,也有些剑走偏锋的极端,儒门众圣哪怕是有过这样的推敲,也会在升起的瞬间将之掐灭,因为这毫无逻辑。
一个修为不过大圣顶巅,还不如合道混元的人,如何可能将一尊凶威滔天的混沌魔神斩杀,至于隐藏实力,儒门众圣不相信,在圣夫子这位天道强者的天罡之眼下,这宁渊能将实力隐藏得如何完美。
所以,儒门众圣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陆阳明却有,因为他根本没有按照这样的逻辑思考,一直认为宁渊深不可测,来历非凡的他,甚至将宁渊视作了一个超越天道的恐怖强者。
这就是陆阳明对宁渊无比忌惮的原因,一个胆大包天的人不恐怖,一个横行无忌的疯子也不可怕,但一个胆大包天,横行无忌,实力还无比强横的疯子,那就十分的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