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所以小表妹才不担心这么几句话就会得罪了他。
不过安一欣顾不得想这么多了,她一步步地走到了安易洁面前。
身上的衣服确实有点脏,但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宛如晨星。
“你说沈公子真的写了那本什么《补遗》吗?你老实说,不许说谎。”安易洁一边说,一边抬手,手指几乎指到了安一欣的鼻尖上。
安一欣强忍着,不断地提醒自己,陆荣锦就在院子里,我现在需要的是赶紧回答了她的这个鬼问题,然后避出去,不要节外生枝,才没有挥手打开那只手。
陆云深声色不动,反倒是安易静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好象是他有更好的办法,而嫌自己的姐姐太多事似的。
江螭站在另一边的角落里,他没有看安易洁,更没有看安一欣,而是盯着陆云深,露出赞赏的神情。
眼前的事只是几个孩子在闹意气,可是谁回家第一天,不想在家人面前露个脸,就能这样任由小表妹在姐姐妹妹面前羞辱自己呢?
这个陆云深不过才十六岁,正是少年心性浮动的时候,却完全不以为意,沉稳得近乎漠然。要知道人的热情都是有限的,越是对某些事漠然,就越可能对某些事狂热。
而狂热是最好的动力。
陆云深的武功,也许比自己搜集到的那些传闻,还要更高一些,应该更好好打听一下。江螭看着屋子里的人,心思却飞快地盘算起来。
“我不知道沈玉写过什么书,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安一欣说着,瞥了安易静一眼,“不过沈玉的卧房确实叫无玉斋。卧房里面有很多书,不但有文选史记,还有医书,甚至百工杂作,山河图志,我猜这些书安公子一定都没有读过。对了,沈玉今年原本是要去岳簏书院读书的,可是沈圣非要让他学琴,虽然才把一张琴几根弦认清楚,不过……”
“住嘴,谁让你说这些。”见弟弟被这个小丫鬟的一片话说得怔了神,只管瞪大了眼睛听着,安易洁连忙挥手打断安一欣,“去门口跪着去,脏兮兮的,站在这难看死了。”
就因为我没顺着她的意思说谎就要罚跪?这真的是她妈口中新一代的淑女典范?整条街的淑女档次都被她拉低了有没有?
想到陆荣锦就在院子里,随时可能会进来,安一欣也顾不得多说,转身就走。
“你站住。”身后安易静突然说道,“你说沈玉的屋子里有那么多书,难道你认得字,读过书?”
我靠。
丫的还真当自己写过五千字的策论很了不起了,我前世还写过三万字的论文呢!安一欣在心里说。
她缓缓扭头,“我认字不多,都是我妈教的。”
听安一欣这么说,安易静顿时没了兴趣,轻轻‘哼’了一声。他刚才听这个丫鬟一番话说得流畅简捷,虽然明里暗里的嘲讽自己,可是自己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没有恶意。只是因为她是沈玉的丫鬟,所以才讽刺自己。
自己是相府公子,不必和一个丫鬟一般见识。安易静挥了挥手,懒得再问下去。
“母亲,你今天过得可好?”随着一声含笑问候,陆荣锦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