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了地上。
其实寨墙上开枪的归根到底只有林贝一个人,这座赵家寨基本上已经变成了他林贝一个人的沙巴克了。他提着半自动步枪勾着腰游走于寨墙的各个垛口之间,在已经死去的战士们的位置伸出步枪向着远处正在行进的响马们开枪。由于半自动步枪属于高射速武器,在五六百米的距离上又相当精准,随着他的射击,在外面的土匪响马们看来,就好像许许多多的人在寨墙上向他们射击一般。
不多时,林贝就遇上了第一个麻烦,他拿的步枪是一支仿造自加兰德步枪的半自动,但是他并没有办法分清弹匣之间的区别,顺手就拿了几个上来,现在需要换子弹的时候就抓瞎了——弹匣装不进去啊!他拿到的是仿造自G43半自动步枪的十发弹匣,别说是塞进去了,就连装弹匣的孔都找不到。
他不得不又跑回之前外籍军团士兵们驻扎的房间,在里面翻找了起来,由于他们在沙巴克之乱中的表现,因此被要求在不作战时进行枪弹分离保存,林贝只好踢开了弹药储存室的门,在里面找寻起弹匣来,子弹反正都是一样的,弹匣不同的话就一个个往枪上装,能成的就拿走好了。
他毕竟是经过正经八百的轻武器操作训练的,即便是一六二八步枪和手上的加兰德不同,但是某些地方还是通用的,因此他很快就摸到了拉机柄,向后拉了一下,他记得打完最后一发子弹的时候一个钢夹就是从这里飞出去的。拉开后一看,果然弹仓就在下面,此刻已经是空荡荡的了。他试探性地拿起了一个看起来很像是刚才弹出来的钢夹,将其用力压入弹仓,可是随着“咔嚓”一声,枪机受力前行,推弹的同时也将他的左手大拇指夹伤了。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大拇指,很明显已经骨折了,林贝忍着痛把枪机拉开,看了看自己的拇指,深吸了一口气,愣生生地把拇指的位置给掰正了。觉得痛楚减少了不少,他也顾不得包扎,右手从弹药架上拿起了好几个加兰德的弹匣钢夹,揣进了口袋,接着把那几个G43弹匣拿出来丢在弹药架一边,然后提着枪又跑了出来。上得寨墙,他不由得呆了呆,刚才他在弹药库里至少耽误了五六分钟,但是远处的那些响马们并没有怎么前进,依旧还在之前的位置慢慢前行。
“走啊!冲上去啊!”“你怎么不冲?”“就是,怕死别老喊老子上,老子也怕死!”响马们自己在“原地踏步”的同时吵个不停,几个小头目提着钢刀冲了上来,“快啊!还在这里慢慢走,等着过年啊?”
“你不怕死你上啊!”“哎呀!”随着一声惊呼,只见其中一个小头目手起刀落,把刚才跟他拌嘴的响马砍翻在地,“停步不前,杀无赦!冲!”
“就是!冲上去啊!冲上去火铳手就吓跑了!”旁边的几个小头目连忙跟着说道,“寨墙上已经好一阵没响铳了,没准都打不响了!”
有被杀鸡儆猴的倒霉蛋,这些被怼在最前面的响马们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前进,他们心里倒也开始认同那个小头目的话,从刚才的最后一声铳响到现在,已经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再响过了,想必就是这些官军的铳真的放不响了?
“还赶着他们来送死?”林贝下意识地摸了摸已经骨折的左手拇指,将枪伸了出去,对准了之前砍杀响马的那个看起来是头目的家伙,接着扣动了扳机,“砰——”随着清脆的枪响,那个头目立扑,倒在地上踢腾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走在前面的响马们看到了这个情形,顿时一个个缩头缩脑的不敢往前冲了。旁边几个小头目自然知道,眼前如果不能把这些手下们镇住,别说是攻下这座寨子了,就算是想从这里全身而退也不是容易事,他们一个个忙不迭地举起了手里的刀一阵挥舞,朝着那些走得慢的土匪们吼叫着。
林贝没有参加过真正的大规模战斗,即便是参加的唯一一次海战还是处于元老院的对立面,但是由于在文化教育时教员经常跟他们讲述战斗中的一些注意事项,外加这几个死了的倒霉蛋里面还有曾经参加过沙巴克保卫战的,平日里跟他吹嘘在战斗中打死了多少多少军官,这也让他明白了进攻时军官才是掌握战斗节奏的主要成员,因此看到远处队列后面有人手舞足蹈的样子,想必就是军官了。
林贝屏息凝神片刻,将准星套在一个头目的身上——只有他个子最高,同时块头又最大,确定了目标,仔细瞄准,然后扣动了扳机,“砰——”飞出来的子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尖利的啸叫声,准确地击中了那个头目,但是这枚命中的子弹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因为寒冷的缘故,那头目身上穿着厚厚的几层棉衣,子弹击中了右胸不假,但是却被厚厚的棉衣所阻挡,同时他里面又穿了一件铁甲,这子弹被层层阻滞,没能击穿铁甲。
不过随着当的一声,这小头目的脸上霎时变得惨败,胸口的子弹虽然被阻挡住了,但是强悍的动能却通过铁甲直接传导到了他的胸口,让他胸口一阵剧痛,同时口中吐出鲜血,连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墩坐在雪地里。
旁边几个土匪见状,连忙掉头跑过来把他搀起来就往后跑,而他此刻也是疼痛万分无法说话,只能任由那几个土匪把他拖走。看到了后面的人往后快速离开,前面的土匪以为是败逃了,忙不迭地也纷纷扭头就跑,这样的动作如同雪崩一般,在前方的数百人纷纷被卷入,不约而同扭头逃了起来。
四道风在最后面站着,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出闹剧,对方这才打了几铳,只是撂倒了几个响马,这攻势怎么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