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至谦没再说什么,只是请裴素芬和阮建忠入座吃饭。
末了,看了眼阮流筝,“如果不是看在宝宝份上,就罚你不准吃饭了!”
岂有此理!竟然当着她爸爸妈妈的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他又不是她爹!还能越过她爸妈去来罚她?
阮流筝偷望了一眼父母,结果爸妈根本就没有为她撑腰的打算…钤…
她也有些小脾气了,轻轻嘀咕了一声,“不吃就不吃,反正吃了也是吐!”
嘀咕完便感觉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有些难以招架了,低垂了眉眼,“爸,妈,我累了,想去睡会儿。”
在她离开以后的餐厅,温宜数落宁至谦,“你也是,流筝好好儿的又没出什么意外,你要这么大阵势说她干什么?弄得她灰头灰脸的一脸委屈样儿,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说完又怕流筝父母脸上不好看,给自己儿子打圆场,“姐姐,姐夫,对不住,至谦这孩子也是关心过度,他们俩走到现在啊,都不容易,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他是真的怕了,如今啊,他是把流筝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生怕飞了。”
裴素芬和阮建忠怎么不明白?
作为阮流筝的父母,说到底心里是向着自己女儿的,如果宁至谦是欺负流筝,他俩拼了老命也是要维护女儿的,但步步走来,他们看到的都是宁至谦的好,尤其阮流筝从星沙回来以后,又经历了这些生离死别,当然明白宁至谦的心,再加上,他们老两口如今也是捧着一碗油,也怕怀着双胎的女儿有个闪失,那样,他们还觉得对不住宁家。
所以,裴素芬连忙道,“亲家,我理解,我都理解,至谦这孩子我还不知道吗?说心里话,她这班上着,别说至谦,我也担心!工作太累了,她这个年纪怀孕,本来就算高龄,这胎又还坐不稳,如果像从前那样,每天六点去上班,半夜才回来,一个手术站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先不说这胎能不能坐稳,就算好好儿的平平安安,那孩子也长不好啊,何况又还是个双胎!”
“爸,妈。”宁至谦这两声叫的是岳父岳母,“我今儿就是为这事儿把你们请来的,并不为批评她。我跟流筝是同行,其中的辛苦我是最了解的,所以,她的情况不能再继续工作,但是……”
他默了一会儿,“如果为了生孩子而耽误了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毕竟……她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四位长辈都陷入了沉思。
温宜和宁守正作为公公婆婆,从内心来说,是巴不得流筝可以当全职太太的,毕竟宁家并不缺钱,不需要她去挣钱,倒是希望她能像从前那样照顾好宁至谦和小孩,当然,他们也知道,这很自私,所以并没有开口。
至于裴素芬和阮建忠,也是老派思想,但是想到女儿喜欢的事业,以及已经耽误的青春,也一时无话。
阮流筝并没有真正回房间,在楼梯上听见了这些话之后,才转身回了房。
默默地歪在床上,陷入沉思。
楼下,温宜招呼,“还是先吃饭吧,边吃边说,再者,这个你最终还是要问流筝自己的意思。”
宁至谦拿了几只碗,盛了各色汤菜,用托盘端着,宁想挺聪明,一看就知道爸爸是给妈妈送饭的,从椅子上滑下来,捧着小碗去盛饭,“爸爸,我给妈妈端饭!”
宁至谦默许了,端着托盘先上楼。
打开门,见她在床上半躺着,一看见他,转身侧躺了。
这还在赌气呢?
他在床沿坐下,放下托盘,“还生气?”
不理……
把她从床头拉起来,抱住她,“气不过的话等会儿再打我出气,现在先把饭吃了,宝宝饿了。”
她顺势在他耳朵上用力咬了一口。
“再咬。”他说。
她当真又咬了一口。
“解气了?”
她闷了好一会儿,“没有!”
“那先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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