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梳洗的黑沢夕。
刚才他们回来的时候,衣服上沾染着不少血渍,一滴又一滴,就像雨点打落在身上那样保持着圆形的印痕,再结合上阿纲形容的场面,草薙出云觉得女孩子初次碰到这样的场面心里肯定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就算回来的时候黑沢夕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也没有过激的情绪,但习惯了操心的草薙出云还是比较担忧。这样的小女生一看知道从来没见过血腥,一下子就面对碎尸的场面,还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什么?”泽田纲吉不明白草薙出云这是什么意思,也许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回到吠舞罗之后他关注的重点都摆在刚才发生的袭击事件上,对于其他事他并没有留意。
被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泽田纲吉也觉得怪不自在的,举起双手作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他表示就算一开始脑筋转不过来,但他绝对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事实上他也很担心小夕现在的状况。
她跟他不同,她的经历可是要比他单纯得多,泽田纲吉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被reborn压着看这样的场面时也是差点吐了。
“我想她应该从浴室里出来了,把这个端给她怎么样?”说罢草薙出云将早已温好的牛奶端出来交到泽田纲吉手上。
吠舞罗的人就是这样,看似粗暴无序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但事实上在对待同伴的时候总是如此的温柔。
笑着接过草薙出云递过来的牛奶,泽田纲吉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奔上二楼,速度之快简真让草薙出云好笑。
当年还只是一个被人打了不会还手的小男孩,现在已经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首领了。不过,这泡妹的手法好像有点不太对啊,要不待会儿让其他人教阿纲几招吧。
毕竟,吠舞罗里可是有不少前辈呢,总之不要将阿纲教得太坏就可以了。某人非常不负责任地这样想着。
而且……视线落在吧台前的电脑和终端上,草薙出云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就要变得很忙碌,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要查清楚。
二楼的浴室里,暖暖的水流从头顶上的篷篷头里喷出打落在昂起的脸庞上,时间久了也能产生一丝丝痛感。
脸上虽然没有血渍,也在回吠舞罗之前被阿纲擦干净,但第一次见到如此残酷的场面,她还是觉有些不舒服。但也许是解剖场面见过不少的缘故,黑沢夕除了觉得有些恶心之外并没有特别害怕的情绪。
心不在焉地关上水龙头,然后扯下挂在墙角的毛巾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冼过澡的黑沢夕满身清爽地踏出浴室。只是刚出来她就碰到了原本应该待在楼下的泽田纲吉。
“给,牛奶。”抬手举了举杯子,然后将手里的热牛奶交到黑沢夕手上。
泽田纲吉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黑沢夕的情况,看着她接过自己递过去的牛奶然后小口地喝着的时候,与平时反应并没有什么大区别的黑沢夕让他稍微安下心来。
就在泽田纲吉还在犹豫着自己应该怎样开导黑沢夕,让她不至于太害怕的时候,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不按常理办事的妹子竟然将主导权抢了过去,“阿纲你是混黑社会的吗?”
黑沢夕一句话让泽田纲吉当场就傻愣了起来。
什么黑社会?
为什么总觉得黑社会跟黑手党一比好像掉价了很多一样?
还有,你住彭格列总部这么久了难道一点儿也没有留意过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从泽田纲吉脑海里闪过,经过严格训练的好处就是就算有满肚子的问题,泽田纲吉表面依然可以保持正式外交时的模样和官方客气的笑容。
想想小夕不了解他的职业也很正常,毕竟她一直待在总部,天天蹲点的地方也是实验室,也没有人会特意在她面前说‘我们是黑手党’,所以她不清楚也挺正常的。
要不,还是先瞒着吧,他觉得没必要让事情变得太复杂,现在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以后再找个时间再跟她解释清楚吧,“那个……”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凑到面前,距离不到两公分的脸给吓了一跳。
黑沢夕的表情很严肃,就算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她的眼神却变得分外严肃。直挺挺地盯着他不放,让准备想将事实包装包装再说的泽田纲吉当场说不出话来。
“别想骗我,我有戴测谎仪。”好像感觉到泽田纲吉下一句就是敷衍自己的话,因此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透过这幅眼镜黑沢夕可以看到泽田纲吉被一连串的数据包围着,心跳的频律、脉搏的速度还有瞳孔张大的对比。
人在说谎时生理特征会发生什么变化全部一目了然。这幅眼镜的功能非常强大,既可以看破幻觉又可以测谎,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好东西。
“……”对此,泽田纲吉很想吐糟,即使是这样,你也不用特意对我使用测谎仪吧,我的尊严何在。